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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无防御撤退,但民间抗日救国组织却曾经几度在济南北面的泺口镇、小清河一带对日寇展开阻击,留下了很多以卵击石、悲壮殉国的故事。
那“老者”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悠悠地叹了七八口气,才语带唏嘘地说:“中国高手对敌倭寇,一对一,完胜;一对十,完胜;一对百,必胜;一对千,必同归于尽而亡。那一战,我先后采取布阵、埋雷、陷阱、窝弩、滚石等手法杀敌过百,又在芦苇泥沼之中伏击,杀敌过百。之后,我在浮桥正中正面破敌,再杀敌过百……”
这段话突然点醒了我,我隐约已经猜到了那“老者”的身份,因为小时候大哥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激动人心的故事,在那故事里,一个隐居于民间的中国高手曾经以一当千,在黄河上给入侵的鬼子予以重创。
从我记事直到大哥惨死,他至少给我讲过几百次那故事,并且反复强调,这是一个从未载入史册的真实事件,没有人观战,没有人拍照记录,更没有人去探访那高手的姓名来历。历史典籍是不会说话的,人在做,天在看,所有夏家人要永远记住那位华夏神州天字第一号的英雄。
唐晚认真听着,双眼紧盯着官大娘的脸。
“虽千万人,吾往矣。以一当千,破风逆战,何等快意?我还记得当日,密云不雪,朔风凛冽,天地之间,晦暗肃杀。黄河北岸,日寇的千军万马阵势森然,却不能阻挡我一个人往来冲突,击杀‘一刀流’的好手。那是我期待已久的一战,日寇辱我华夏无人久矣,我泱泱大国,岂能只有一个戚继光可以大破倭寇?只有一个林则徐可以虎门销烟?”那“老者”说。
唐晚双手抱拳,深深鞠躬。
我没有任何动作,但双眼已经湿润。
在当今的年代,“爱国”已经成了受人嘲笑的“唱高调”行为,人人为钱、为名而上下奔走,全民皆奸商,无利不起早,大部分人都把圣贤之书、礼仪教化抛在脑后,一门心思去追名逐利。
我虽然无钱、无势、无能、无门,但打我心里,是热爱这个国家的。从1937年至今,不过区区八十年,如果这么快就忘记了国家被欺凌、人民被奴役的悲惨过去,那么我们势必将重蹈覆辙,再度卷入历史的循环泥潭之中。
说白了一句话,我们中国人不爱中国,谁会来爱中国?
所以,我对“老者”话里表现出来的强烈爱国之情钦敬不已,自愧弗如。在1937年的中国,如果是全民皆兵、全国抗日的话,又怎么会出现膏药旗插遍半个中国的不可思议场面?
如果这“老者”曾经是抗日英雄,他自然值得后人尊敬,但他又偏偏是一个寄居于另外一种状态的非法“灵魂”,想想就令人惋惜。
“前辈,那一战的结局呢?”唐晚也唏嘘起来。
“当然是……当然是……咳咳咳咳……”那“老者”又咳起来。
“我知道他是谁了。”我黯然告诉唐晚。
小时候不懂,以为大哥说的是书上的故事,但我现在已经是成年人,明白大哥说那些事的原因。
任何一个家族的后起之秀都会以本族中曾经出现过的大英雄为荣,并以此为榜样奋发图强,以求光大门楣。我查过族谱,上溯三代,我的太爷爷夏神州正好是生活在八国联军进京到日本鬼子南下的动荡年代,他从年轻时就跟随韩主席征战沙场——只有他,才能讲出“老者”说的那些陈年往事来。
唐晚点头:“我也知道了,但我真的惭愧,竟然没有早早意识到这一点。这位前辈就是——”
“上神下州,他就是我的太爷爷。”我说。
唐晚黯然失色:“没错,我亦是同样判断。”
我的太爷爷夏神州留给家族的资料很少,除了大哥告诉我的那些,那本残破的夏氏族谱里,也夹着一些泛黄的信函,其中断断续续地提到过他跟随韩主席南征北战的经历。
现在,我严重怀疑唐晚曾经调查过我家的历史,否则萍水相逢的话,她又怎么会对夏家祖先过去的事了如指掌。
“最可惜,我的功力太浅,救不了他,也没办法将这件事往好的方向去引导。”唐晚扼腕叹息。
人类对于灵魂的世界知之甚少,虽然听到“老者”说话,却无从下手去帮助他。
“老者”的咳声停了,喘息了十几次,才能勉强接续下去:“那一战……我抱着必死殉国的决心去的,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如果城南、城东的江湖朋友能够依约前来助我的话,也许我们就能将关东军中‘一刀流’的精锐一网打尽了。可惜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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