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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无可奈何,要想与他作对,诚好比以卵击石,谁又肯去牺牲性命呢?大家乐得附和着他,得些权利。
不久又得太后下旨征铁木迭儿为太师,他越发了不得了。
时朝廷忠直之士如中书平章政事张,向来深得仁宗信任,本性梗直,嫉恶如仇,至此不禁进言道:“夫太师要论道往邦,须有才德的宰辅方足当此重任,如铁木迭儿辈,恐不称职。”仁宗本器重张,奈迫于母命,不便违悖,只好不从言,加铁木迭儿为太师。
张叹气而退,此话被铁木迭儿党羽徽政院使失列门知道,忙报知铁木迭儿,他便矫太后懿旨,召切责,抗论不屈,惹得失列门装出狐假虎威,竟喝令左右加杖,可怜张为了忠直,受此刻虐,打得皮开肉烂,奄奄归家,当下气愤填胸,次日即缴还印信,上表辞官归养,其子张景元亦奏请解职侍亲。
仁宗惊问其故,景元只称父疾,尚未说出受杖之事,也惧铁木迭儿势大,恐生其他祸患,故仁宗亦糊里糊涂地准他所请,也未追究失列门等,廷臣都心中不平。
会上都富人张弼为殴伤人命,系于狱中,张弼使人行贿铁木迭儿赎罪,铁木迭儿密遣家奴令上都留守贺巴延,叫他释弼。
这贺巴延平素有些不满于他,乘此机会,便将铁木迭儿的书信和家奴所报的言词,一并奏闻圣上。
此奏被御史中丞杨朵耳只接得,忙与平章政事萧拜住商议参劾,他二人平素蓄志除奸,都因为无隙可乘,至此遂连同监察御史四十余人联衔抗奏道:丞相铁木迭儿,罪显恶彰,阴险残暴,误政害民,天人共怨,朝廷上下,悉布满爪牙,争权夺利,狼狈为奸。
曩者取晋王田千亩,占兴教寺园林百亩,受诸王哈剌班第钱钞十四万贯,又金珠宝贝值二十余万贯,永兴寺僧赂金四百余两,受杀人囚犯张弼贿银五万余两。
秽行百端,以致阴阳不和,黎庶转死沟渠,纵家奴凌虐官府,骄横尤甚,诚如阿合马、桑哥之流,谁不欲车裂其身?伏望陛下,明施典刑,即早铲除奸匿,以靖宇内,庶使后之为臣者,知所警戒。
臣等不胜惶恐侍命之至。
仁宗览此奏章,十分震怒。
平素耳闻铁木迭儿之过失,已有心将他拿办,无如常被太后庇?,弄得进退两难。
今又见各大臣据此实凭实据,若不惩办,致国法于无用。
当即下诏,着六府逮问铁木迭儿之罪,从实上奏。
是时铁木迭儿闻知这个旨意,急得汗流浃背,想来想去,还是去要求太后要紧。
忙跑入兴圣宫,一头跪在太后面前,哭哭啼啼,磕头如同捣蒜。
太后见他这样情形,真个莫名其妙,他那番状态,使人又惊又笑,忙叫道:“你做什么来了?快快说罢。”铁木迭儿气喘吁吁地道:“老臣赤心报国,偏遭台臣嫉忌。
今又诬臣重罪,圣上要逮问老臣,务乞太后为臣剖白,臣死亦感激了。”太后听了强笑道:“这点小事,就怕成这个样儿?你且起来,凡事有我作主,难道圣上就这般糊涂?”铁木迭儿又磕头道:“圣母厚恩,老臣感激不尽,但此刻朝中诸人,都与老臣作对,无处容身,奈何?”太后笑道:“那么你就住在这里罢!”铁木迭儿忙道:“要是这班狗才知道了,还要罪上加罪呢!”太后笑怒道:“你这老头儿,倒会放刁,你平常在宫中进进出出都不怕,却到现在住一天也不敢住了。我叫你在此地是保护,没人敢来欺你,你却怕人议论,那样,你就快快地走罢我管不了你的事体,出去仍凭他们杀也好,剐也好,你不要怨我,快去快去。”这一番话骇得铁木迭儿心惊胆战,抱住太后的脚,放声痛哭起来,随说道:“老臣就住在这里罢,万望圣母慈悲,怜恤我这条老命。”太后却又好笑,忙扶起他道:“你不要惊怕,我是恐骇你的。”忙命贴身侍女安排酒宴,替他压惊,当晚便欢宿宫中。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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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兴圣宫国母纳新宠 殖边廷周王泄异谋
锦帐融融,花田纳李,三更不忘枕,五鼓不酣眠,此正太后和铁木迭儿之绸缪景况也太后在锦被中说道:“今日之会,你亦自知罪否?”铁木迭儿言道:“蒙圣母厚德,恨老臣筋疲力尽,异日当为圣母另简贤能,再度佳期,老臣得保全残生,已感恩不浅了。”太后瞅他一眼,怒嗔道:“老头儿倒有许多花言巧语,你可量力而行罢!”他俩一边睡着,一边谈天铁木迭儿仗着太后之宠,好像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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