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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像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不了解数学的精神为何。
我认识一位讨人喜欢的俄罗斯人,拥有两副头脑,一副用于解决数学问题,另外一副则差很多,用于解决其他所有事情,包括和财务数字有关的问题。不过偶尔会有一位思维敏捷,拥有生活智慧的科学家出现。姑且不论这些人在哪些方面有贡献,由于他们,我们的棋艺进步了,午餐时的谈话品质也大为提升,用餐时间也因此拉长许多。20世纪80年代时,和MBA或拥有税务会计背景的同事聊天,他们总是夸夸其谈财务会计标准委员会(FASB)制定的标准。但我得说,他们的兴趣实在缺乏感染力。这些物理学家叫人感兴趣的地方,不在于他们有能力讨论流体力学,而在于他们对各类知识性话题自然而然流露的兴趣,和他们谈话让人觉得愉快。
当心“高手”
读者可能已经猜到,我所持的随机性见解害得我在华尔街做事时,没办法和一些同事水*融。你可以在本书中间接看到许多我的同事,我最悲惨的遭遇是和几个不幸当上我顶头上司的人的关系。我曾遇过两个老板,他们几乎各方面的特质都截然不同。
我把第一位称做肯尼,他是住在市郊的典型顾家男人,会在周六上午充当足球教练,周日下午邀请妻子的家人一起烤肉。他的外表会让人放心把积蓄交给他去投资,虽然在公司赖以成名的衍生性金融商品方面他一窍不通,却蹿升得很快。但他太过正经八百,听不懂我的逻辑。1993年,欧洲债券市场出现多头走势,他的交易员表现很好,我却嗤之以鼻。我曾经公开表示,他们的表现不比乱枪打鸟的结果好,这令他很不高兴。我试着向他解释本书第二篇将讨论到的“存活者偏差”的观念,却徒劳无功。后来,他手下的交易员全都离开这一行去“追求其他兴趣”,连他也走了。他看起来冷静慎重、有话直说,懂得如何在交谈时让对方轻松自在。他能言善道,运动员般的体格让他特别抢眼,谈吐有方而且善于聆听。他凭借个人魅力,赢得董事长的信任,但我却难掩轻蔑之意,最大的原因是他听不懂我讲的话。尽管他看起来相当保守,却是颗完美的定时炸弹,滴答作响。
考虑随机性(3)
第二位我叫他帕特里斯,和肯尼形成鲜明的对比,是个喜怒无常的法国人,脾气火暴、性子很急。除了对为数不多的手下爱将网开一面,他的拿手好戏是让部属的日子很难过,并经常处于焦虑状态。我被训练成乐于冒险犯难的人,他的功劳很大。很少人有勇气像他那样,只关心发生器,完全不顾成果。他拥有梭伦般的智慧。我们可能以为拥有这种个人智慧,以及了解随机性的人,会过着单调乏味的生活,事实不然,他的生活多彩多姿。
肯尼总是穿着保守的深色西装、白衬衫,唯一纵容自己的,是打一条艳俗的爱马仕领带。帕特里斯却不一样,打扮得像只孔雀:蓝衬衫、缝满华丽俗气丝质大口袋的彩格运动外套。他不是顾家型的男人,很少在中午以前来上班,但我敢说,他一定带着工作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方去做。他常从纽约的高级夜总会瑞金(Regine’s)打电话给我,凌晨3点把人吵醒,讨论我负责的头寸风险程度微小又无关紧要的细节。他略微发福,却似乎很有女人缘,常在中午时分不见人影,几个小时内找不到人。以住在纽约的法国人来说,养成经常洗澡的习惯可能是他的优点。最近有一次,他找我去讨论紧急公务,时间在下午,而地点竟然选在巴黎一个没挂招牌的奇怪“俱乐部”。文件散落在他面前的桌上,他轻啜着香槟,左拥右抱衣着暴露的两位小姐。很奇怪,他竟然让她们参与谈话,好像也请她们来开会似的。他甚至请其中一位小姐帮他接听响个不停的手机,以免打断我们的谈话。
像只花蝴蝶般的这个人,非常喜欢冒险,直到今天仍叫我惊诧不已。他脑子里经常盘算着如何冒险,而且事先设想可能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他设想有一天飞机可能撞进办公室,一定要我为这件事拟妥替代计划。我回答说,在这种情况下,我对他部门的财务状况就不会产生兴趣,结果引得他勃然大怒。他是恶名昭彰的好色之徒;喜怒无常,一时动怒就炒人鱿鱼。不过他愿意听我说话,也了解我讲的每一句话,并且鼓励我更加努力研究随机问题。他教我留意可能导致投资组合炸毁的无形风险。他十分尊重科学,在科学家面前毕恭毕敬,这事并非巧合。在我们共事之后约10年,他出乎意料地出现在我的博士论文口试会场,坐在会场后面对我微笑。
肯尼长袖善舞,懂得怎么在公司层层往上爬,到最后被迫离职前登上高层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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