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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妇忽地拜倒在地,哭声陡起,神情哀伤。秦昭佳先是诧异,然后一转念,只觉得事非寻常,必有下文,也不搀扶她起来。
果然那老妇慢慢说出一件事来,只把秦昭佳惊得差点跌倒在地。
当日赵鼎上谢表,有“白首何归,怅余生之无几;丹心未泯,誓九死以不移”等语。秦桧览表,冷笑道:“此老倔强犹昔,恐未必能逃我手呢。”
未几,有彗星出现东方,选人康倬上书,谓彗现乃历代常事,毫不足畏。桧特擢倬为京官,且请高宗仰体天意,除旧布新,颁诏大赦。高宗当然听从,诏鼎出知绍兴府,唯留家眷于京,原是有牵制之意。一朝名相,落得如此下场,天子昏庸可见一斑。
鼎之绍兴后,仍屡为桧党所劾,累贬至潮州安置,闭门谢客,不谈世事,至是复移徙吉阳。其京中家宅,忽一夜大火,一百三十余口尽数丧命,唯一两岁女婴偷出嬉玩得免,一仆妇不知去向。京城大震。高宗着秦桧彻查,最后以仆妇贪财弑主结。唯那女婴,为秦桧所收养。初时原有牵制赵鼎之意,后来秦相膝下无女,竟疼爱逾常。不数月,鼎逝。那女婴竟成了秦相之女。
天理昭昭,公道犹存。当日血案,唯一知情得逃之仆妇,便是堂下这老妇。是夜秦桧使人纵火事,被老妇历历道来。
秦昭佳始知,先前见这老妇为何心下悸动,幼时尘封记忆,一一如在眼前。左臂之上,有梅花胎记,宛如铁证。想及十几年来,秦桧待己,爱若掌珠,却不知自己认贼作父,只是这天大冤仇要自己如何得报?当下,她痛哭出声。
谢长风万不料事情竟是如此,忙柔声安慰。他心中震撼,方知当日夜未央言要天下豪杰接纳昭佳,并非虚言。其实,即便昭佳并非赵鼎之孙女,夜未央让人于江湖中散布如此谣言,自可收同样效果。此人谋划之深,思虑之全,当世几人能及?自觉有此人相助,天下何事不成?
当夜,秦昭佳将幼时种种,悉数忆起,与那老妇主仆相认,定下刺秦之计。唯受秦桧十余年养育之恩,那姓却不必改,算是酬其爱惜之情。恩怨分明,原该如此。
心结既解,谢长风忽觉胸中大畅,是夜舞动落霞,剑意陡强。此时方知,自己内心在意昭佳之甚,实已与性命相等。至此,“问剑之意”方算大成。
当下,由那老妇赵翠为上,夜未央为媒,二人正式拜了天地,成了夫妻。
第二日,那赵翠留于芜湖,其余三人奔赴京城,去赴那刺秦之会。
※※※
却道李扮仙急急而行,心神恍惚间,已到家门口。
他推门而入,立时大吃了一惊。院子里,冷冷地站了一个持剑汉子,定睛一看,正是刚才跟着那华服书生背后一人。他立知大事不好,那书生当真就是秦丞相?
奇怪的是,李扮仙看到那汉子想到的竟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秦相之卦:“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秦相权倾朝野,手中兵刀无数,自可斩杀异己,但如此当真就可保得子孙之福?不说五世,以今日行事看来,其子能得福泽尚是未知。”
那汉子大森然道:“老头!你可知你为何而死?”
李扮仙叹了口气,道:“秦相原不该问此卦。”
“嘿嘿!将死之人,能做个明白鬼,原是福气。”那人冷笑,出剑。
李扮仙虽然卦名满天下,却未卜自己今日该死。当下,双目一闭,只等一死。
“铛”地一声,耳里竟有金铁交鸣之声,睁眼一看,刚才那个绿衣少女,正持剑而立。
“月出西山,你是真水仙阁的人?”那汉子眉心溅血,倒地之前惊恐道。
“司徒空,算你有见识!死得不冤。”那少女冷冷道。
这少女,自是凌若雨。以司徒空武功,原不至于一剑之间,就为所杀,只是他全部心神都放在李扮仙这不会武功人身上,不料这院里,原有绝顶高手埋伏。真水仙阁的新阁主,甘作刺客之伏,自是非同小可。这才一剑功成。
凌若雨望着地上司徒空的尸体,淡淡道:“相府高手,又去其一。”
这一夜,半月悬天,居然华光如水。
第七章 风不凡
人在江湖,人在天山。
江湖人可不知天山有天池,却不可不知天山有风不凡。
武林四大宗门:嵩山少林,西湖真水仙阁,终南山菊斋,世外侠客岛。除此之外,尚有八大门派,即丐帮、青霞、点苍、青城、天山、华山、岭南龙家、蜀中唐门。
八派之中,蜀中竟有三派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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