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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挥去。结果敌人的刺刀一下子扎进了迪克的肩膀,结束了这场对峙。他是日本人那天抓获的第一个美国飞行员。
迪克的飞行生涯结束了。就在两年前的同一天,他的妈妈在他的入伍志愿书上签了字,使那一年的7月4日成为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
迪克被带走之后,又一群飞机突然出现在无人岛的上空。来自西雅图的飞行员比尔·康奈尔当时报名参军的理由是他觉得飞行是一件很“酷”的事儿。现在他正坐在一架双座俯冲轰炸机的仪表盘前,后面坐着机枪手本·沃尔夫。天还没亮的时候比尔和本就从“大黄蜂”号航母上起飞了,现在七点钟刚过,他们已经飞行在父岛的港口上空了。“我们能看到两艘货船正开进港口,”比尔回忆道,“那就是我们准备袭击的目标。”
就在他开始俯冲的时候,一颗炮弹在他飞机附近炸开了,比尔被这一下震得昏了过去。“我恢复知觉以后,”他说,“开始试着重新操纵飞机。我往后拉操纵杆,但是根本没反应。机尾被炸掉了,右翼也不在了。我就像一片树叶儿从天上落下,飞机前后翻转左右摇晃,就像一片叶子。”
比尔把飞机上的炸弹都扔了下去,然后对后座的本·沃尔夫大喊,“跳下去!快跳下去!”比尔无法转过头去看他的机枪手是否还活着,他甚至不知道本是不是还在飞机上。直到今天,比尔都不知道本的下落。
“我等了几分钟,是想让本有一个合适的时机跳出去,”比尔回忆说。“然后,我也解开皮带跳了下去。”
比尔·康奈尔从8000英尺的高空飘了下去,下面的日军机枪手朝他疯狂地射击。“我看到子弹朝我飞过来,”他说道,“当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天哪,今天可是7月4日啊。’”
比尔最终落到了港口,他卸掉了降落伞的背带,开始给救生背心充气。就在这时,他刚才本想炸毁的那艘军舰从他身边驶过。“他们把机枪对着我瞄准,但是并没有开枪。”他说。
比尔在港口的水面上漂了大约45分钟。没有人愿意出来把他打捞起来,直到后来轰炸袭击结束后,才有一艘载有10名船员的小船把比尔从水里捞了出去。
“他们把我拽上了船,”他说,“然后开始对我大喊大叫,还打我的头。日本人不用拳头,他们用手掌打我脸。”
后来,他们把比尔扔到了甲板上又掴又踢,但这是想吓吓他;如果他们想把他骨头打断的话,完全可以那么做。“我当时很怕死,”比尔说,“我想我死定了。”
船员们把比尔虐待了10分钟后,就用一根有一英寸那么粗的绳子把他从肩膀到膝盖绑了个结结实实。比尔说:“我当时就像一具木乃伊。然后他们把我这个木乃伊扔到了船头,朝岸边驶去。”
上岸之后,他们蒙上了比尔的眼睛,把他双手反铐在背后。就在这时,天上又出现了数架飞机,空袭警报响了起来。比尔被扔进一辆摩托车的挎斗里,然后那辆摩托车开进了防空洞。
空袭结束后,那些人把比尔·康奈尔带到了半英里以外的一个地方,绑在了一棵树上。“他们蒙住了我的眼睛,”他说道,“把我双手向后绑在了一棵树上。接着他们使劲儿往外踢我的腿,这样我的双腿就伸向了前面,屁股离地面有几英寸的高度,这个姿势让我浑身疼得厉害,我疼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当时我觉得肩膀都快被撕掉了,我试着用脚跟儿撑在地面上,一步一步移向大树,可就是怎么也动不了。那些卫兵看着我的狼狈相大笑起来。真是太疼了,简直无法忍受。”
六个小时后,比尔的上半身失去了知觉。岛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空袭,炸弹就在比尔身旁炸开了,卫兵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一大块泥巴突然崩到我的大腿上,”他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突然有种奇怪的念头,觉得我的双腿可能不在了。我从蒙眼睛那块布下面的缝隙看了看,发现我的腿还在!”
比尔很幸运,他没有被炮弹炸到。那天仅从“约克镇”号航空母舰上飞出的飞机便向父岛投下了110吨的炸弹。
又过了约12个小时,卫兵们才把比尔从树上放了下来。“当他们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的时候,”比尔回忆道,“我的手指之间一点缝隙也没有,因为它们都肿得挤在了一起。我的双手看上去就像长在手臂一端的两个大肉球。两只手都紫了,我当时就想这双手八成是不能用了。整整两天,我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那天晚上,比尔又被双手背后地绑到了另一棵树上,但这一次绑得要松得多,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