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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的日本士兵人数还要多。这时,战争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日本在这段时间里死伤无数,家人刚刚在城市的烈火中被烧死,年轻的神风敢死队员就驾着飞机冲向美军的舰队与之同归于尽。美国海军陆战队也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最惨痛的战役,虽然他们因为这个月的战斗而被赋予传奇色彩和无数荣誉,但实际上他们所进行的却是一段勇猛且残酷的大屠杀。
美国的军方顾问向来以逻辑思维缜密、讲求战略战术著称。他们在1945年2月前就已得出日本战败的结论。但是,日本帝国不愿投降。美国人断定,日本人在无望胜利的情况下可能会“阵脚大乱”。然而日本人打起仗来根本没有逻辑可言。日本是一个岛国,自古以来就生存在自己的道德世界里,积淀出一种独特的民族精神。日本人始终相信,“大和民族精神(大和魂)”一定能把在家门口儿撒野的外国人打跑。他们坚持战斗,因为他们相信他们不会失败。
美国人将那些了不起的飞行员小伙子们视为英雄,日本人却对那些在天空中为非作歹的家伙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在他们看来,那些飞行员把凝固汽油弹投向住在木屋里的无辜平民,这么没人性的东西同魔鬼没什么两样。
这是一部关于战争的故事,所以它也是一部关于死亡的故事。然而,它却不是一个讲述失败的故事。我费尽周折找到那八位飞行员的兄弟姐妹、女朋友,以及那些曾和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喝酒的军中伙伴。他们的亲人和朋友向我提供了他们的照片、信件、勋章。我还翻阅了他们的学校年鉴、军中飞行日志以及通讯录。这一切就是为了弄清楚他们到底是谁,弄清楚他们在今天对于我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我把那6000页审讯记录读了一遍又一遍,在美国和日本进行了上百次采访。
这些飞行员的家人和朋友们只能告诉我这么多信息。他们在家乡的老友和亲戚给我讲述他们在少年时期的故事以及他们入伍时的情景。他们军中的战友回想起从训练营直至他们牺牲前的经历。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亲人或密友和他们一起在太平洋上打过仗,所以也就没有人确切地知道这八个人在父岛的下落。这一切就好像是一个漆黑的深渊,是一个难解的谜。
在日本,有些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们对此却一直保持沉默。我见过一位日本老兵,他知道那些飞行员被俘虏的事实。他向我讲述了日本人是怎么对待他们、怎么审讯他们的,他还告诉我那八个中有几个人被俘后还在岛上活了几个星期。我还见过几个曾经和他们开玩笑的日本老兵,还有的人当时就和他们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我后来斗胆去了一趟父岛。父岛位于东京正南方的一列岛屿上,日本人把这些岛屿称作小笠原群岛。在以英语标注的地图上,这列群岛叫做“博宁”岛。“博宁”这个名字是一位绘制地图的法国人在制图时把日语里一个旧词“慕宁(无人)”搞错了,结果后来“博宁”这个名字就传了下来。“慕宁”在日语里的意思是“没有人”。这些岛屿上没有人居住。因此就取了名字叫“无人”。这样一来,“博宁”被翻译成英语后,大概意思就是“无人岛。”
我在无人岛上茂密的丛林中辟出道路,去寻找那些飞行员们生命中最后时光的影子。我和几名日本老兵站在悬崖边上,他们指给我看当年他们看到跳伞飞行员的方位。我走在那些飞行员们曾经走过的土地上。有几位目击者向我讲述了很多当年的情况。还有一些人拒绝向我透露任何情况,而这本身也说明问题。
最后,我终于明白了发生在那八位飞行员身上的事实。他们分别是迪克、马弗、格伦、格雷迪、吉米、弗洛伊德、华伦·厄尔,还有那位不知姓名的飞行员。我了解到了他们的命运是怎样的。
为了弄清楚他们故事发生的原因,我就不得不开始另一段旅程。那是沿着时光隧道追溯历史的过程,退回到149年前,回到另一个世纪。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第一位美国军人踏上无人岛时的情景。
第二章 文明
别人使用暴力时,我们也必须以暴治暴。
——福泽谕吉,引自《日本:一部现代史》
美国最初只是由靠近东海岸的13块殖民地组成,而到了19世纪,它的国土面积便不断从东海岸扩张到了西海岸,形成了巨大的版图。这是政府的种族清洗政策带来的结果。美国的人类生物学家梅尔文·格尔莫后来评论道:“欧洲人来到这个新世界并非真的想和当地人交朋友,也不是因为这片土地上的动植物物种丰富,事实上,他们是用自己早已熟知的动植物来取代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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