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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六爷是谁,孙六爷扯开嗓子嚷:我是他爹,有事找我说吧!那便衣说:‘他打了人跑了,快把他交出来!’孙六爷又喘又咳嗽,还是扯着嗓子嚷:‘儿大不由爹,他跑了,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叫他跑了?’另一个便衣说:‘找不着,才到家里来找他。’孙六爷指了指自己屋子说:‘他就住在这儿,进来找哇!你们要人?我还要跟你们要人哪!你们把我儿子弄到哪儿去了?’孙六爷把披着的棉袄一甩,就要跟便衣打架。他向前一扑,几个便衣一闪,他就趴下了。我赶紧出来,和大妞子把孙六爷搀回屋。一个瘦猴似的便衣还说:‘这老家伙,不想活了!’他们就这么走了。孙六爷一阵咳嗽,吐血了。我刚给他喝了点儿糖水……”
怎么办?(3)
品子听完,顾不得小屁子妈,连忙去看孙六爷。小屁子妈、刘小脚也都跟了过来。看孙六爷面无血色、气喘吁吁,小屁子妈、品子都趴在炕沿上哭了,叫着:“孙六爷……”小屁子见妈哭,也跟着哇哇哭。大妞子也站在边上淌眼泪。刘小脚连忙把小屁子交给大妞子抱出屋,哄他。
孙六爷一双大手拉着小屁子妈和品子的手,使劲攥住,有气无力地说:“别怕!别怕!铁柱真愣,怎么打了侦缉队……�一定是藏起来了。逮不着他……咱们都是一家子,我这么大岁数了,也活够了,死了不过臭块儿地。我不在乎。你们年轻轻的,还有的活哪!你们俩要像亲姐儿俩一样,别离心。我死了,没有什么牵挂的,就是,就是大妞子,让我合不上眼!”说着流下了眼泪。
小屁子妈一听,更伤心了,哭得没完没了。
品子流着眼泪说:“六爷,您放心,我给您治病,您能好起来。大妞子,您也别操心,有我和铁柱、小屁子妈,我们都是她叔她婶,我们仨还养不了一个大妞子?”
孙六爷还是使劲攥着她俩的手,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品子把手抽出来,又拉了一下小屁子妈,说:“您好好歇会儿.我们想法子找大夫,给您看病。”
“别糟践钱了,用不着,睡两天,也许就能爬起炕来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有钱的话,运动运动,把郭先生救出来,他是个好人……把铁柱找回来……别为我瞎耽误工夫。你们都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品子扽了扽小屁子妈的袖口,又给孙六爷盖好被子,轻声说:“您歇会儿,别胡思乱想的。过一会儿,我们再来看您。”
品子拉着小屁子妈和刘小脚又回到铁柱屋里。小屁子吵着进屋,小屁子妈给了他一巴掌,大妞子连忙抱着他躲到外面去了。刘小脚嗔怪小屁子妈,“你心里别扭,干吗拿孩子撒气?”
品子把门关严了,悄声说:“咱娘儿仨商量一下,我想把我攒的那点儿钱拿出来,一方面给孙六爷看病,一方面花点儿钱运动运动,把郭先生救出来。有了郭先生和铁柱,咱就有主心骨儿了。刘大妈您看……”
刘小脚半晌没吭声。小屁子妈说:“那怎么花得起?我也攒了点儿钱,还是先给孙六爷看病吧!现在铁柱没影儿了,要有他,背也能把孙六爷背去看病了,那只好请大夫到家来。至于说运动……”她摇摇头没有往下说。
“你们有这份儿心意,也难得,我也愿意这样做。那就把
品子攒的那点儿钱先拿出来,不够我贴。至于花钱运动,也得有个门路啊!可不能把这点儿血汗钱往水里扔,钱得花在刀刃上!这么办,先用品子的。万一孙六爷真有个好歹的,还得发送,处处都得用钱!”说着她回屋,把藏在刘大爷褥子底下的小屁子的破棉袄棉裤拿出来,交给品子。品子忙推着她说:“还放在您手里,我们用多少拿多少!”
“就是,我也攒了点儿钱。”小屁子妈边说边摸炕席底下,掏出20多块钱,也交给了刘大妈。
“请大夫来家,可请不起呀!不如叫辆洋车,你们俩谁陪着孙六爷到樱桃斜街,去找给你们刘大爷看病的那位大夫。”刘小脚想了想又说,“我看那大夫还不错,别的大夫咱们又不认识。”
品子说:“等我把饭做完了,我陪孙六爷去,就是别再冻着您。”
忽然,刘小脚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以为是铁柱回来了,连忙出屋看。只见进来一个和铁柱差不多样子的人,脸上还带着稚气,她便问:“你找谁呀?”
小青年说:“找黑脆儿嫂子。”
小屁子妈一听是师弟铁蛋的声音,一步蹿出屋子,拉着铁蛋就往屋里走。刘小脚和品子赶紧走出铁柱家,好让他们说话。
“八成儿铁柱有信儿了。”刘小脚总算有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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