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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1月17日,保罗·琼斯指控他犯有性骚扰罪,克林顿提供了录像带资料用以反驳。琼斯的律师向他提出了许多有关他与莫尼卡·莱温斯基关系的细节性问题,这使他勃然大怒。他的第一直觉就是否认。在双方交谈的过程中,他总是躲躲掩掩,闪烁其辞,他对于指控罪名的焦点问题的回答留下了许多疑点。
这些事情几天后被新闻界获悉,比尔·克林顿面临了作为总统以来最大的考验,这被称之为“曝光时刻”。正如我们以前所见到的那样,在这一刻,所有的美国人都看清了蒙在大众眼前的面纱后,隐藏的那个人的本质。
克林顿对于此举的否认从未犹豫过。当新闻署署长迈克·麦克卡瑞问及此事时,他肯定地说:“我从未与这个女人有过不正常关系”。对白宫办公厅主任厄斯金·鲍尔斯以及他的高层代表们,他也说并未与莱温斯基发生过任何性关系。对办公厅副主任约翰·波德斯塔,他也明确地否认了任何口交的传言。就在那一天的下午,在吉姆·莱若尔的电视新闻采访中,他非常肯定地向观众表示:“从来就未发生过什么性关系,更不用说任何不正常的性关系,也没有其他任何不正常的关系。”那天下午他还告诉记者莫特·康德拉克说:“这种关系并不是性关系。”值得一提的是,后来他在白宫罗斯福房间,手指不住地发抖,发表了他的著名的否认言论:“我想对美国人民说一件事,我想让你们听我说,我要再一次重申,我从未与这位女士——莱温斯基发生过任何性关系。我从未让任何一个人去说谎,一次都没有过,所有的这些传言都是错误的。”
华盛顿的一些理智的观察家们认为克林顿在一月采取躲闪和说谎的做法是正确的。他们说,如果他说出了事实的真相,他的敌人会让他身败名裂,然后最终的结局就是因其与一个渴望得到满足的女人的越轨性丑闻而被逐出白宫。当然很少有其他的总统真正地陷入到这种恶意的陷阱中。克林顿在此事发生六天后声称,从未有过“任何大规模的右翼党的阴谋”得以奏效。而克林顿的反对者们正在积极活动,有时还携手合作。自克林顿执政以来,他们已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精力来动摇人们对他的信任。
即便如此,克林顿毕竟还是错了。他把个人的利益凌驾于国家的利益之上,把个人政治生命的存亡看得比国家的需求更加重要。当初美国人民还只是怀疑,而现在他们却清楚地知道,他们的总统正试图用谎言来拯救自己。对他的这种看法持续到他总统任期的最后。
是的,正如评论尼克松所说的那样,即便是妄想狂实际上也有敌人。但是克林顿却从未对尼克松亲身经历的这些教训给予足够的重视。甚至当这些敌人已勾结起来联合对付他时,他作为总统也只依赖于本能的反应让气愤与恐惧来主宰他的决定。尼克松永远不可能把水门事件的真相公之于众,因为他害怕,他不知道那些反对者们会对他及他的班底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克林顿现在也在重蹈覆辙。一个人从未这样做过,而另一个这样做了,但两个人都使国家陷入无谓的地狱之灾。
在克林顿第二任期里,这场闹剧一直持续了有13个月之久,众议院最终在1998年12月以两项罪名对他弹劾,接着于1999年2月以参议院对这两项指控均宣告无罪的判决而结束。这十几个月简直是美国历史上最丑陋的一章,两大党派各自的弱点都暴露无余,双方的领袖相互攻击,对于这些公开发表的言论,电视收视率创下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曾有许多次白宫完全有理由拒绝克林顿继续执政,因为共和党有充分的理由对民主党提出责难,但即便克林顿侥幸留下来继续执政,他也没有什么值得慰籍的。他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作为一个犯罪调查的对象而站在大陪审团前作证的总统,他也是第一个被迫屈辱的承认通奸罪名的总统,同时他也是第一个在任职期间性生活被绘声绘色地公之与众的总统,他还是第一个由选举而产生却又要被弹劾的总统。
这场风波的破坏力是极为巨大的。他曾经向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内阁成员和全体委员做出了许诺,但他为之贡献毕生精力所推进的政治进程现在变得一钱不值,他希望在第二届任期中取得辉煌成就的梦想就此破灭。一系列不利的法庭判决使总统的地位和由那些追随其后的人而组成的机构不断地被削弱。在立宪的过程中,总统就其本质而言是一个权力比较弱的机构设置。长期以来,专家学者们一直有这样一个信念,即他们认为有责任使这一职位拥有足够的权力,正如克林顿已经发现的那样,也许还可以再大些。其他人对于美国在1998—1999年间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