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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集体的历史记忆,同样不会妨碍消费者产生出对怀旧的消费品味来。
眼前《岁月神偷》可以催使不同年代的观众入场,甚至连没有20世纪六七十年代经验的下一代,同样可以从中消费得津津有味,正好显示出“安乐椅式怀旧”的威力。当然,下一步更需要问的,是怀旧究竟为了什么目的而发?《墨斋 。。》
二、是谁骑劫了《岁月神偷》?
我认为《岁月神偷》作为一件社会事件,意义绝对较作为一出电影来得深远得多。上文提及当年不同的“持分者”,均纷纷出口去指陈现实性的真伪——就具体内容的对错先悬而不论,我想指出正好反映出整体香港所弥漫的正是一股“教育”之风。随着香港社会经济问题日益严重,贫富悬殊攀升世界前列(坚尼系数节节上升),阶级对立矛盾渐趋激化,社会上的掌权者(专栏作者其实也是掌握社会话语权的化身)往往在有意无意间,不断利用不同机会去强调过去美好日子的成功经验,从而好让下一代去好好学习。简言之,上文引述的所谓真伪,其实并非本质上的差异,他们(包括《岁月神偷》的创作班底)同样在努力建构一代人的教育观——无论电影有没有正视当年背后的黑暗层面,呼之欲出仍是抽离时代脉络去空喊的香港精神,就如电影中那些顺口溜式的廉价箴言“一步难一步佳”、“做人总要信”等。
那当然正是詹明信(Fredric Jameson)在《后现代主义或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中,“对于现在的怀旧”的一种通俗应用。正如詹明信所言:“事实上,历史性既不是一种对过去的再现,也不是对未来的再现,虽然它的各种形式使用了这种再现。首先,我们可以将历史性定义成对于历史的现在的理解;这就是说,历史性是一种和现在之间的关系,这个关系以某种方式将现在陌生化,并且使我们和立即性保持一个距离,而这个距离最后则被描述成一种历史透视。”而事实上,最善于运用以上的文化逻辑,再转化成为现实政治工具的,应该首推特区政府。特首曾荫权在《岁月神偷》扬威海外后,不久便出来表示“《岁月神偷》十分感人”,他自言经过永利街看见人山人海的情况,不禁“赞叹一套戏的影响可以这么大”(《明报》2010年3月20日)。不要忘记,特区政府的市区重建局不过在数天前(3月16日的下午),才开记者招待会宣布保留上环永利街所有十二幢唐楼(也即是《岁月神偷》的主场景)。我当然不是说《岁月神偷》早有预谋希望成为配合政府保育政策的宣传电影,而是在政府选择性地保育施政方针及宣扬香港自诩的吃苦耐劳之精神价值上,《岁月神偷》的确成了流行文化上的代言尖兵,且更意外地得到海外奖项的嘉许,于是使得本来属于文本意义的怀旧讨论,转眼间不断增添现实意涵及旨趣,由是而衍生成为一件社会事件来。所以我不会认为此时此刻是特首政府骑劫了《岁月神偷》,且实实在在那一代人的“持分者”同样是共谋,一起通过《岁月神偷》来建构出他们所认定的香港教育价值观。
第25章 《人间喜剧》香港味的复杂性
任何对香港电影关心及热衷入场的观众都不难发觉,2010年的港产片的确“港味”十足。
早前成为传媒焦点有“港女双响炮”(《前度》及《分手说爱你》),甚至推而广之各阶层的地道形象均在银幕上有机会作鲜活呈现(《月满轩尼诗》及《打擂台》)。你可以抗拒《岁月神偷》的自恋沉溺(乃至整个香港投射其中的心态),又或是对《维多利亚壹号》借楼市风暴投机取宠不以为然,但总不能反对《志明与春娇》委实可以铺陈出吸烟者今时今日的郁结心声。然而港产片的真正生命,从来不止于此,我认为《人间喜剧》恰好可以提供更深层次的港片愉悦来。
一、《人间喜剧》出现合时
是的,过去十年八载,港产片一蹶不振,虽然间歇有如《无间道》之流的制作振奋人心,但整体走势而言,任何人都不能抗辩被合拍片风潮牵着鼻子走。从《无间道》开始,加上《大搜查之女》更被改至体无完肤,其实已日益反映出业界对在合拍的金刚咒下,大家已经愈来愈不耐烦了。最近《打擂台》敢以粤语版在内地公映,其实正好点明网中人想冲破羁绊的努力。当然,进一步暗渡陈仓的发挥,还是应该要回到电影里去。
二、《人间喜剧》正好适时出现。
司徒春运(杜汶泽饰)作为一个来自内地的杀手,一口不正的粤语贯彻全片,但身旁所有人都若无其事,视之为理所当然,而且人人均以全无理解障碍的演法看待,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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