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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过去因为出错而被剁掉的两根手指,福心打死也不敢再替穆兰说话。
“我一定要朱雀变回原来的模样。”她愠怒地喃喃自语,一脸怨毒。“他是我永远的朱雀,谁都不准碰!”锋利的小刀狠然直直捅人小木偶的颈项,顿时,木偶颈上血花四射。
随着朱雀魔幻的牵引,穆兰的意识回溯到神秘的幽境,那段没有大阿哥这个人存在的过去。在黑暗深处,在宁静深处,在宇宙深处,有隐约微光,有渺茫细语,有遥远人影,微弱地呼唤她前行。
可是,再走下去会有危险“兰兰,来。”
她不想去,因为这声音太危险。她已经重重地被伤害过,不能再犯同样的错。但她是这么这么地被他吸引,虽然害怕他诡异的气质、神秘的来历、难以捉摸的幽幻个性,她还是“兰兰,到我身边来。”
不要,她不能再受一次同样的伤害。
“兰兰。”
空灵的遥声低唤,像千年幽魂的轻叹,一声声穿透她捂紧的双耳,缭绕着、缠绵着,笼盖她的灵魂。
曾经,她在拜访大姊和姊夫时,与姊夫的家人一同玩着汉人时兴的测字游戏,他略通此道的四弟就给了她令人不舒服的响应“穆兰格格写的这个“幽”字,有单独囚禁的意思。你近日行事要多加小心,否则有遭人困住的危险。”
胡说,她写那个“幽”字,完全是取自“幽兰白雪”的曲牌名。那么风雅的意境,为什么要解释得如此晦涩?
不过,现在她倒觉得他说对了,她似乎真被什么给困住了,动弹不得。
打从她认识朱雀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扭曲成荒腔走板的旋律。
那天,她真不该被朱雀的人马架上马车,也不该跟他谈条件。她真是疯了,明明有机会可以跳下马车,逃离这些是非,她为什么要鲁莽地关上他为她开的唯一退路?
她真不该草率决定成为朱雀麾下的一员,也不该被他拖去面见“四灵”。那是一个太复杂的世界,而她所要做的事却极其单纯:探出朱雀到底使这些奇怪咒术做什么。还有,小光被他带到哪里去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股正义感有些蠢,可她心里还是放不下。究竟她面对的是什么样的诡异角色?
伤脑筋。每次一思及这些问题,就会连带想起朱雀那日绵长无尽的拥吻。她已经严厉反省、郑重警告过自己了,还是控制不了随时浮上的邪念。
她实在不喜欢那种被人碰触的感觉。不知是朱雀的碰触有问题还是她有问题,好象有某些连她都不了解的自我渐渐苏醒。那是很奇怪的感党、很陌生的自己“连我都快认不得你了,穆兰。”
“是吗?”她淬然抬头。有人也跟她有相同感受?
“你总算回魂了。”额勒春俯身对着石椅上的她苦笑。“心不在焉的穆兰,温温吞吞的穆兰,一肚于心事的穆兰,你在想什么?”
她傻呼呼地眨着眼,望一望身处的凉亭秋景,发现诗社的朋友们早散在庭院远方咏诗赏菊,而她搁在膝上的词集,正被额勒春由地上拣起。
“发什么呆呀你!”和她同来凑热闹的弟弟巴英没好气地叫道。
啊,对了,这是她诗社朋友的王府,她们约好要一起写本应景的仲秋诗集。虽然她在诗社里向来是个沉默而模糊的存在,向来只有在一旁听别人热络激辩的份,缺乏主动参与的热情,但心不在焉到这种地步,就太失礼了。
“如果不想待在诗社里的话,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不!不要!”她忽然紧张万分地拒绝额勒春。“我想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免得在家中又忽而碰见要掐死她的陌生侍卫额勒春的温柔中渐露担忧。“穆兰,最近是不是有人在骚扰你?”
她浑身僵住。他知道?
“我看哪,不是那个小光又来强迫她买那些破烂画卷,就是慈善堂的人又来跟她讨钱。”
“没有!巴英,你别乱说他们没有”
“你不能一味地任人予取予求。况且,慈善堂已经由皇太子接手,他们岂会缺钱经营?至于那个乞丐小光,你还想买多少垃圾堆在书房里?”他婉言相劝。
“小光他很认真,做的也是正经生意”
“那是你的看法,那小子一点也不正经。除了向你卖画,他还向某些变态大爷卖他自己。”
“什么呀,那小子怎么那么脏!”巴英恶得都皱起俊脸。
穆兰一时也傻住。卖自己?小光是男孩呀,他卖自己什么?
“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