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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了。”随行的一个人推了推他，用标准的德国话喊道。

“嗯？”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迷茫地又看了看整车的男人，视线布什很清楚的车子里，大约坐了二十几个人，似乎各个都是跟他一样的流浪汉……

“醒了。”其中一个人看了看他，忽然大叫道：“啊，亚洲人！”

“你们好。”冷寒发誓，自己永远也不会再到自己不熟悉的语言国度去了！

“……”那些人看着冷寒，茫然不知所措。他说的是什么，他们听不懂啊……

“中国人！”其中有人大叫道：“他说的是你好。”

“你怎么知道？”另一个人问道。

“因为电视上的中国总会说这句话。”那男人说罢模仿冷寒的音调对冷寒说道：“你好！”

“你会中文吗？”冷寒听到他蹩脚的中文，不禁兴奋地扑过来道：“你会中文是吗？告诉我中国大使馆在哪里！谢谢！”说罢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谢谢！”那人似乎对谢谢两个字也极为熟悉……

“你不会中文！”冷寒瞬间冷却下来，那眼神渐渐地又变得晦暗下来。

他不再对车内的人们抱有任何的幻想，一个人蜷缩在车尾部的座椅里，一声不吭地看着车子向前驶去。车子缓缓地驶离市区后，继续在左右均是庄稼地的马路上行驶着，大约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前面出现了一个大型的牧场，车子缓缓地开了进去。

冷寒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是被牧场招工招来的。想来是因为这里的员工们回家去过圣诞节了，所以牧场招来一批流浪汉，以解决员工放假回家期间，牧场内牲畜的饲养。

“都下车了。”先前跟他搭话的男人是牧场的一个小头目查理。查理站在车门前喊着众人下车。冷寒虽然听不懂什么，但看到大家纷纷走向门口下了车，他也跟着众人下了车。

“分成两队，跟我先到住的地方，然后再交待你们该干些什么。”查理边说边指挥众人排成两队战好。冷寒看着众人分两队战好，他也跟着站到了刚刚说话的那名流浪汉所在的组里。

那名流浪汉名叫波德，波德看上去也很友善，许是知道他不会讲德文，于是牵着他的手道：“你就跟着我吧。”

冷寒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是看到他眼里带着善意的光，不禁笑了笑，任由他扯着自己的手，跟着他尾随在众人身后，来到了离主屋有些距离的下人们住的房子里。

这里是一溜通铺，铺上放着十几双被子。查理对着众人说道：“分成两组，这屋住是个人，那屋也住十个人。晚饭的时候，我会过来叫你们去吃饭。暂时，你们先呆在这里，如果累了或是疲倦了，可以先到这里休息一下。”查理说罢看了看众人，转身走了出去。

看到查理出去，流浪汉们不禁欢呼着爬上床铺，脱去臭烘烘的鞋子，拽过那香喷喷的被子，盖在身上，就是睡不着，也让自己眯着眼睛，感受被子带给他们的温暖。

“上来休息一会吧。”波德看到冷寒眼里的茫然，不禁摇了摇头。流浪本就已经很辛苦了，这个男人竟然还在异国他乡流浪。不能与他人聊天，这跟聋人哑巴有什么区别呢。想到此不禁又摇了摇头，指着床铺示意让冷寒上去休息会儿。

冷寒这才明白波德的意思，看着波德眼里同情的目光，他自己不禁苦笑了一下。曾几何时，他已经沦落到被流浪汉同情的地步了？

波德似乎也明白了冷寒眼里的意思，坐在床铺边上对他说道：“这就是人生。也许你在这之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侯将相，但是这会你既然已经跌到这份儿上，就只能认命。”边说边叹了一口气，仿佛他自己曾经就是这样的大人物，如今沦落得连吃顿饱饭都成问题了。

冷寒看着他的落寞，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却有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笑着点点头，坐在波德的身边伸出自己的手道：“冷寒。”

“波德。”波德伸出手兴奋地与之互握，他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中国男人叫冷寒……

“你好波德。”冷寒知道他会说你好，于是笑着跟他打招呼。想必除了冷寒，别人都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哈哈哈……”冷寒大笑起来。不管怎么样，他也可以与人进行简单的交谈了。没准自己离开这个牧场的时候，还可以学会几句德语呢。最重要的是，他也许还可以请波德带他到中国大使馆去呢……

波德似乎也很高兴，虽然这个中国男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