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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得皇帝的信任,当皇帝患病和休息时,几乎是把军国大事的全权交托李林甫,这位权相,无疑是完全支持寿王的。
杨玉环痛苦了,她在表面上敷衍了咸宜公主,可是,她内心却极难过,入宫以来,皇帝在她面前,从来不提到寿王,好象,他没有这个儿子,自己又从来未嫁过寿王似的,但她又知道,皇帝曾单独召见寿王——近一年,诸王入觐时,如果是节日,她会陪着皇帝,而每逢这样的时候,寿王总是缺席的。
她并不是有心机的女人,可是她也不愚蠢,情形如此,她又怎能在新丈夫面前提到旧丈夫?要推荐旧丈夫作太子,非但行不通,必然会得到最坏的结果。
为此,耽于欢乐的杨玉环流了几次泪。游乐的兴致也减了——而她的心事,也无法向人倾诉的。
一次,在少府服官的杨慎名入内宫,在偶然中告知杨玉环,杨玄璬身体欠佳——这又是她的心事之一,和父兄,虽然消息鲜通,可是,她怀念着的,她闻讯而不安,忽然间,她觉得自己入宫,什么好处都没有,“名花倾国两相欢”,除了娱乐了皇帝之外,都是空虚的,她厌心——但过了几天,她的观念又改变了,她想到入宫之后,自己同样也享受着青春的欢乐啊!
杨玉环的本性如此,她不会自行潜入愁怅中,偶然有愁,又自我将之抛开。
但是,在她的家中,情形却相当严重了。官国子监司业的杨玄璬,无法忍受人们对自己女儿的悄语私议;同时,对本身的出处,他也痛苦,由内宫官出身而为皇帝所信任的杨慎矜,已接连和他商谈,希望他稍为表现得积极一些,接受国子监的祭酒,杨慎矜暗示他,只要当一任国子监祭酒,就可以入相,杨慎矜还举出先例:神龙元平二月,当大唐中宗皇帝自女皇帝手上夺到政权之后不久,曾任命当时的国子监祭酒祝钦明为同中书门下三品事。
杨玄璬自然知道这一段往事,然而,他更明白人们如此对自己,只为着女儿有宠。再者,他又明白,杨慎矜努力来交好,另有原因,宰相李林甫似乎对杨慎矜不大好了,为此,皇帝任命杨慎矜为御史中丞,他辞不敢受,转任谏议大夫。他知道杨慎矜是一个有旺盛的政治欲望的人,慎矜拉拢自己,有结党的目的在。
为此,杨玄璬不堪了,他想:人们来巴结我,只因我的女儿可耻地周旋于父子之间啊!在自羞中,他真的生病了,他家居,以养病而谢见宾客。
可是,新的难堪的事件又降临到他的身上——他的儿子杨鉴由宰相李林甫的推荐,擢任秘书省秘书少监,那是从四品上的官阶!以杨鉴的资望,自然无可能取得如此高的地位,何况,这又是清高而机要的地位。
杨玄璬明白,这又是因为女儿之故。再者,他又忖测,此项任命,也可能另外有作用,李林甫用杨鉴来排挤贺知章。他不欲自己的儿子参与到政治派系的斗争中去,于是,他命儿子亲自去见宰相,辞谢新任命。
可是,杨鉴却不舍得放弃这个优职,他见宰相对,只谦逊了一番,并未认真辞谢不受。回家,他告诉父亲,宰相不许辞职。
这使杨玄璬为之气结。
这是天宝二年的初冬,十月新寒,杨玉环偕皇帝去了骊山。骊山,自天宝元年起,建筑了一所新宫殿,祀天神的,宫殿很巍峨,有高楼,为长生殿。但是皇帝另外为之立了一个名字:集灵台。因为宫中的寝殿通常呼为长生殿或长生院,以前,祀神的宫殿也称长生殿,二名相同,李隆基加上集灵台以为分别。
集灵台长生殿是道教的,没有太多的戒忌,杨玉环常常在祀神的新宫殿中游乐。她对父亲的病一无所知,对哥哥升官,很高兴,她曾代表哥哥向皇帝致谢。
这回在骊山,由于杨玉环贪玩不肯回长安,住了三十八天之久。
朝臣中有人记录下这一次皇帝避寒骊山,有“上乐而忘返”之语。这自然是因杨玉环而乐而忘返的。杨玉环曾经顾全一个皇帝的现实,但她又时常很任性。这回,她任性了。有人向皇帝进言,不宜在骊山宫留得太久。杨玉环也知道了,她很不高兴,向先知这一事件的皇帝说:“三郎,有时,你大可不予理会,在骊山,你也一样治事的啊!一个人做了皇帝,一年忙到头,玩一个多月也不可以吗?何况这又不是完全玩,对不?”
皇帝望着她期期地笑,说出:“很是,很是!”
“那些人要多事,由他们去,我们一过了年,再去骊山,看他们怎样?”她发着稚气的牢骚。
皇帝又笑着说:“很是,很是!”而这一回,杨玉环发现了皇帝的“很是,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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