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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咬牙,拱手答应道,“喏。统回去后必严加修习礼义,绝不丢主公的脸。”
“本府相信士元这一次定能在天子面前留下好印象。”蔡吉勉励了庞统一番之后,又抬头望了眼夜空中皎洁的圆月,继而向二人邀请道,“时辰不早了。两位随本府一同去祭月吧。”
虽说是一同去祭月,可真正主持、参与仪式的还是蔡吉、铃兰等一干年轻女子。至于在场男子则只是站在一边旁观而已。随着充当赞礼的铃兰宣布“祭月”,身为主祭的蔡吉当即上前,跪于香案之前,由执事令狐九助其上香、敬酒、读祝礼、焚祝文,分胙。
正所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在场的众人虽不知他们所处的时代有“貂蝉拜月”的典故。但此刻眼见一群明眸皓齿的妙龄少女拜于月下,无人不在心中暗自赞叹其花容月貌。当然碍于蔡吉的身份,这等轻浮之言,自是没人敢说出口的。
且说蔡吉完成了祭月之后,起身信步走到了身后一张条几之前。而早有准备的铃兰则唰地一下,将一条白练铺在了条几之上。一旁的众人见状纷纷上前好奇地围观起来。因为这一步可不在祭月的范围之内。
“蔡府君,这莫不是纸?”徐岳抚摸着光洁的白练惊呼道。
“公河先生好眼力。这确实是纸,是由东莱名匠马钜、令狐勇所制作的黄县绵纸。”蔡吉欣然点头道。
一旁的赛鲁班与令狐勇耳听蔡吉当众表彰自己为名匠,当即自豪地挺起了胸膛。要知道这样的殊荣,这样的尊重,他们在别地方是得不到的。唯有蔡吉,唯有东莱郡,才会将出身贫贱的工匠视作人才。有道是饮水思源,赛鲁班在接受众人赞赏的目光之时,倒也不忘谦逊地坦言道,“府君过奖。吾等之所以能造出此等洁白若素的绵纸,全仗府君指点。”
“哦?蔡府君还懂造纸?”张谨好奇地问道。
“本府只是觉得常用的纸张太过粗陋,不能用来记录文案实在可惜。故才建议工匠换用桑树、楮树的皮以及干草为料来制作纸张。不曾想,一试之下效果甚佳。”蔡吉随口说道。
别看蔡吉这会儿说得轻巧。可事实上,绵纸的制作过程颇为复杂。需要先将树皮切成同样的长度,捆好后埋在水里泡制一周,等皮上的杂质和表皮泡透,再和上石灰,放在大铁锅上,用泥巴把铁锅四周糊严不能漏气。蒸煮三四天后,凉锅后洗去石灰,晒干后和上碱,重新装入大铁锅再进行第二次蒸煮,时间约一周。灭火以后,再把这些原料放在河里,进行踩、淘、洗,使之不留任何杂质,然后再用石锥捣成泥状,放在器物中用脚踩踏。干草制成纸浆的过程也与上相同。然后再将两种原料按一定的比例和程序,分两次放入半截缸中,用双脚踩成“浆糊”,这就是纸浆。纸浆兑于陷坑的清水中,最后依照东汉原有的造纸过程,方能制成眼前这一张雪白如素的绵纸。
而以上处理纸浆的方法,主要是在蔡吉后世旅游参观手工纸制作的所见所闻基础上,通过赛鲁班等人的完善后得出的。所以赛鲁班等人十分赞同蔡吉对纸张制作方法的隐瞒,因为绵纸已成为继折扇、马札、烧酒之后又一东莱拳头产品。当然蔡吉从中也抽了不少专利费。
为了展示绵纸的良好质地,蔡吉当众挥毫在绵纸上洋洋洒洒写道,“天将今夜月,一遍洗寰瀛。暑退九霄净,秋澄万景清。星辰让光彩,风露发晶英。能变人间世,攸然是玉京。”
这首刘禹锡的《八月十五夜玩月》,辞藻优美,甚是应景。蔡吉的隶书笔力虽弱,但配着细致洁白的绵纸,还是看得周围众人交口称赞。至于徐岳更是爱不释手地捧起绵纸仔细打量道,“没化,竟一点都没化。真乃巧夺天工也”
“公河先生若是喜欢绵纸,本府可命工匠将纸送到府上,供先生著书。”蔡吉大方地许诺道。
“这怎好意思。用尺素著书太破费了。”徐岳依依不舍地将纸放回了案几。在他看来这绵纸既然像素一样细腻,像素一样洁白,那自然不会比素便宜。用这样的绵纸写些重要的文案还成,但要说拿来著书的话,那可就实在太奢侈了。
“纸是纸,素是素。不用纸著书,难道还用其裁衣裳?”蔡吉呵呵一笑反问了一句之后,当即双手拢袖朗声道,“公河先生莫要推辞。本府之所以着人改进纸张,就是想让书变得更薄,更轻,如此这般方能令更多的人读到书。”
令更多的人读到书蔡吉的宣言无疑震动了在场的不少人。而且在不同的人听来其意义也有所不同。正如徐岳就觉得蔡吉小小年纪醉心教化很了不起。而在郭嘉、庞统这等寒士听来,令更多的人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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