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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帆印象中的母亲是不快乐的,离开金融界埋首于房仲业拚命苦干,挣的每一分钱就是要让春帆念贵死人的私立小学、中学、高中,彷佛想做给姓翁的一家人看似的,其实谁要看?根本没人理她们。
说是至亲的叔叔、姑姑,其实比陌生人还不如。
“唉!”范丝丝嘟哝,“你血缘上的姑姑翁品甄女士,竟然是我那死老爸的元配,我看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永远表示不开心、不满意,我甚至还怀疑,这位翁女士到底会不会笑?”
春帆不予置评,因为她根本和姓翁的不熟。
曾有两次,她以秘书的身分陪杨立昕出席商界宴会,遇到翁家的叔叔和姑姑,他们装作没看到她,她也不会自己往脸上贴金的叫人。
说心里完全不在意、不难受是骗人的,但表面上依然要表现得云淡风轻,至少这点骨气她还有。
范丝丝想到两人相识的经过,似笑非笑。“翁女士似乎代表翁家的人,利用我来监视你和你妈有没有用翁家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所以大手笔的送我进贵族女校跟你当同学。结果我发现我比你好命多了,我妈至少拿了周家的钱来养我,能拿多少算多少。即使后来我妈终于看开了,改嫁到澳洲去,我照样可以跟我爸拿生活费,还买了这间公寓给我当嫁妆,因为你妈带着你住在楼上,所以翁女士没反对我爸对我这么大方,让我赚到了一间小小豪宅,说到底还要谢谢你呢!”
范丝丝不吝啬的对她猛抛媚眼。也因此,三不五时的让春帆白吃白喝也无怨言,反正,阿娜答也会给她生活费,两边拿,吃不穷的。
人与人之间的因缘,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岳春帆的玫瑰唇角匆地一扬,莞尔失笑。“当初翁女士派你来卧底,结果你没两天便对我开诚布公,一点神秘感也没有。”
“高中生并非那么无知的,好吗?”范丝丝吃吃笑道:“我妈最热衷上流社会的小道消息,翁女士是我妈的死敌,她对翁家的大小事情自然打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我知道你妈的故事并非翁女士告诉我的那种刻版故事。反正,想得轻松一点,人生不过是一场戏嘛!我只要演好‘卧底’的角色,就可以顺理成章拿到多一点的生活费,何乐而不为呢?”
“说得也是,你爸理所当然要养你,不拿白不拿。”
不过,两个大女生之所以会成为真正的好朋友,超麻吉的手帕交,是在春帆念大三那年,岳洋玲参加公司的旅行团到大陆观光,却发生坠机事故,春帆几乎为之崩溃!这时看似娇滴滴的范丝丝却展现惊人的气魄,和她的阿娜答两人出力架起哭到心伤肠断的岳春帆,帮着一起去认尸、引魂、处理丧葬事宜及后续的理赔手续。
足足过了三个月,岳春帆才又活得像一个人,范丝丝几乎每天陪她一起睡。
直到半年之后,岳春帆才意识到自己终究必须一个人走下去。
然后有一天,范丝丝对她说:“小帆帆,你一定要活得很坚强、很美丽才行喔!要不然,岳阿姨在地底下会哭的。其实,在阿姨不幸去世后的一个月,翁女士便告诉我,我可以不必再‘卧底’了,因为‘麻烦’已经消失了,‘小麻烦’则不足为虑。”
春帆的五脏六腑紧绞在一块。
“翁家的人很庆幸我妈死了?”
“应该不至于庆幸啦!而是松了一口气。”
“那还不是一样?真是太过分了,我妈没拿过他们翁家一毛钱,他们究竟需要小心提防什么?怕我们坏了翁家的名誉吗?不要笑死人了,当年入狱服刑的是姓翁的翁开翔,不是岳洋玲,我们姓岳的反而清白。”春帆气到连生父都一起生气。
“唉唉唉,你不要激动嘛!”范丝丝嗲声安抚道:“所以我才告诉你,你一定要活得很坚强、很美丽,以慰你妈在天之灵。”
“这是一定要的!”
原本就与姓翁的没交集,在令人生气的那一刻,春帆便决心要自立自强,今生今世要把姓翁的当作是屁!
杨立昕从日本出差回来,已经很晚了,直接到岳春帆的住处。
春帆刚打扮好,准备和范丝丝出去玩,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他人已经在门口,简直不给人有时间找拒绝的借口。
“你要去哪里?”他看到她不同以往的穿着,本能的脱口问道。
她穿得有点儿野,却不露半分春光。灰白渐层雪花色泽的贴身牛仔裤,上身是豹纹垂坠造型的长版上衣,腰间系带子,大大的造型耳环和黑色宽版手环,胸前是一条银色多层次的金属坠饰,脚踩镂空编织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