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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宫的宫苑太高,不能留下你这只遨游苍穹的烈鹰。”迦烜低着头,思虑了良久,终于道出了一句话。
“舒兰,我明白了。”
他想通了?
这敢情好,她心头的一块大石也能彻底放下来了。
然而迦烜站立的身躯却渐渐摇晃起来,舒兰立即扶住他,只见他面色似乎有些不对,全身似是在发颤,一探他的额头,竟是烫得很,“你发热了!”
舒兰急忙将迦烜扶到箱子那里,让他坐下,好叫双脚离了冰冷的水面。一边替他脱下靴子,用双手搓他的脚,让他回暖。
只希望他方才说的可不是胡话。
“冷……舒兰……我冷……冷……”
舒兰有些着急,火折子已经撑不了多久,她看着潮湿的地室,汩汩流进的雨水,她去推了推门,果然发出链条的落锁声。回首看着瘫坐在箱子上的迦烜,舒兰叹口气,熄灭了火折子,在黑暗中径直跪坐在他身上,双手揽过他,将他牢牢地抱在自己的怀里。
“阿烜,便当我这辈子欠你的。”
多年未唤过的亲昵称谓,在雨声黑夜中,两人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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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舒兰是被砸门声弄醒的,她当即反应过来查探了一下迦烜的身体,虽身子仍然有些烫,总算没有刚开始那般灼热了。
“公子、小姐,你们真的在这啊!”
锁链被人撬开,来寻他们的竟是客栈里的小二,他一边下来帮着舒兰将迦烜背出去,一边道:“今个一早有人送了信来,说是你们被困在杜家的地室里,我真是吓死了,还以为你们两个也、也遭了难呢!”
总算杜修暮他们并未有害人之心,也幸好这小二为人忠厚,否则万一真的对他们不管不顾,迦烜还不知会如何。
“替我去请一名大夫过来,还有你们乡里最大的官是谁?”
小村里未必有县衙委派下来的官员,但最不济也该有个管事的。
“铜川的太守原是乡里人,他的府邸倒是在这。”
小二不知她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老实答道。太守?好歹是个六品官,舒兰大喜,急道:“去把他叫来,便说迦国女将军在杜家等他,若不速来,军法处置!”
“女、女将军?小姐你?”小二一脸吃惊,不可置信地盯着舒兰看。
舒兰瞪他一眼,“还不快去!回来我一定重重赏你。”
“哦、哦,是、是!我这就去!”
少时,舒兰寻了块干净的巾帕,弄湿了敷在迦烜的额头上。迦烜的身份是不可随意表露的,还好她也身有官职,可以叫当地官员妥善安排吃食用度,叫迦烜不再受这些辛苦。
等迦烜睡得安稳了一些,舒兰暂时也做不得其他事,遂静望了一下屋里,就见一旁的香案上放着一封信,上头写的竟是她的名字。她拿起看过,竟是杜修暮留下来的。
信上将事情的原委道了个明白,那四个对杜幽梦有所企图的访客遭遇,的确杜修暮刻意为之,好故意让人以为杜家家门不幸,避免旁人再窥觊幽梦。
实则杜家兄妹很早便知晓彼此没有血缘关系,朝夕相处之下也生了倾慕之情,但因杜修暮自幼定有娃娃亲,是以两人选择了将情意埋在心底,却不想杜修暮的妻子难产而逝,两位老人也先后大去,如今两人没了束缚,不愿再为世俗所困,所以决定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去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闲云野鹤。
“呵,他们倒是潇洒。”
横竖他们的到来,对杜家是个意外,与他们自己而言,倒像是在多管闲事。
舒兰放下信,看了眼床上昏昏欲睡着的迦烜,心中也有一口郁结。
实则,能有这样一个人,百转千回不变地喜欢着自己,应该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情吧。
可惜、可惜啊……
舒兰心中轻叹,不过此行总算是完成了太子与她的嘱托,纵使迦烜不能全然放下,多少对她已不如之前的执着。回去后再同太子说说,便趁着迦烜这会心肠空虚之际,叫那侧妃再加把劲,指不定就成了白头到老的良人。
窗外大雨磅礴,舒兰这才找了块毛巾擦了擦自己沾了雨水的外衣。然而雨幕的气息里,弥漫出的不是一股清新的农家之气,而是浓浓的杀气。
舒兰拧了眉头,巾帕一丢,左脚一抬,藏在靴中的匕首已到了她的手上。
踏出门去,院落里,只见四名头戴斗笠的黑衣人立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