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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道:“是的,我也是往‘热河’来。”
络腮胡大汉道:“往‘热河’哪儿去?”
关山月道:“我经过‘热河’,上‘蒙古’去。”
络腮胡大汉道:“上‘蒙古’去?咱这儿的人往那儿跑的可不多。”
这是等着关山月说,上“蒙古”干什么去。
问的太多了。
不该问。
关山月没答理。
黑面无须大汉把话接了过去,道:“既是有缘,里头坐坐,喝口水再走。”
他抬起大巴掌往帐蓬里让。
关山月没动,道:“谢谢,不打扰了,我还要赶路。”
话落,他又要拉缰绳。
黑面无须大汉却伸手过来一拦:“别客气,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坐坐!”
似乎是非留客不可,
是好意,还是真如茶馆伙计所说,意在这匹蒙古种健骑?
萍水相逢,又不熟,似乎不必有这种好意。
要是真意在这匹蒙古马,以他两个这样的,似乎也犯不着行这种好意。
那是……
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关山月道:“再次谢谢,不了!”
就要再拉缰绳。
黑面无须大汉竟翻腕抓住了马辔头,道:“恐怕你非坐坐不可。”
这是……
关山月双眉刚扬。
络腮胡大汉说了话:“我没那么好心情,也没那么多闲工夫,直接了当问你,你是吃粮拿俸的吧?”
吃粮拿俸,这是说吃公事饭的,官里的。
原来如此!
原来为这要留人。
关山月道:“不是!”
这是实话!
不折不扣的实话。
络腮胡大汉冷笑:“爷们眼里可揉不进一粒沙子,你这匹蒙古马百里选一,民间没有!”
好眼力!
关山月有话说:“你没听见我说要往‘蒙古’去么?”
他是说过,还是刚说的。
络腮胡大汉道:“听见了,怎么?”
关山月道:“经常往‘蒙古’跑的人,有匹‘蒙古’好马算什么?”
也是理。
络腮胡大汉又冷笑:“你朦得了别人,朦不了爷们,不是跟你说了么?爷们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你这匹蒙古马,绝对是官里的。”
真是好眼力!
关山月知道,碰上这么个好眼力的,再否认不是办法,可是他也不愿意承认,道:“我说不是,信不信在你。”
络腮胡大汉三次冷笑:“爷们不信,你就有大麻烦。”
关山月道:“我有什么麻烦?”
络腮胡大汉道:“你这匹蒙古马要是官马,你就是个吃粮拿俸的。”
关山月道:“怎么样?”
“怎么样?”络腮胡大汉道:“你就得连人带马都给爷们留下。”
这麻烦还真不小。
关山月道:“你两个跟吃粮拿俸的有仇?”
络腮胡大汉道:“不错,有仇!”
关山月道:“有什么仇?”
络腮胡大汉道:“一山二河,三江四海之仇!”
关山月“噢!”地一声道:“这么大的仇?”
络腮胡大汉道:“不错!”
关山月道:“能说明白点么?”
络腮胡大汉道:“不必,等你到了阴间,自会明白!”
“阴间”?这是说……
这不只是留人,还要命!
别真是因为这匹蒙占马。
说起来还真是因为这匹马!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谋马”害命?
怎么看这两个都不像。
难道真是因为这匹蒙古马是官里的,认定关山月也是官里的?
官里的就得把命留下。
跟官里的有这么大仇,这是说……
是么?
关山月心里正在想。
只听络腮胡大汉一声沉喝:“滚下来!”
这是让关山月下马。
关山月没动。
黑面无须大汉暴喝:“叫你滚下来!”
他一挫腰,就要单臂用力,抓着马辔头,扭马脖子。
这是想把蒙古马撂倒,让关山月从马背上摔下来。
以他这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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