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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虚衔直到成平帝被立为太子时才算有了实职。如今的成平帝年方二十,虽有个儿子,可只有两岁,朝中如今稳定得很,成平帝又还年轻,再没可能立个两岁的太子。林海这一回再不肯接受任命,连上了三道折子请辞,前两次他人没有到,只送了折子,成平帝却总是驳回。
第三次的时候,成平帝将林海召到御前,又不让他行礼,又亲自搬了凳子扶着林海坐下,还凑过去跪坐在林海脚下,像小时候一样趴在林海膝头,口里却说着:“朕当年不也是林大人教出来的?只盼您能为我大夏多多担待。”
林海坐在凳上,成平帝靠过来时,他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年轻人的头,却摸到了皇帝的金冠,他手一顿,成平帝赶紧偏了下/身子,好让林海的手落在自己的肩头。林海看着年轻人怀有热切期望的脸庞,那年轻而神采奕奕的表情让他一时有些恍惚。他默然半晌,终是摇了摇头。
一开始,徒行之是把司徒贺和司徒贽送到林海这里,这两个都是皇后嫡子,虽然皇后已经去世,但他存着让林海好好教导,将来两个中间总有一个可堪大用的心思。加上他政务繁忙,没法一直陪在林海身边,深怕林海会做出些危险举动来,想着送两个孩子在林叔身边,总能分些林叔的心。
不料林海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既没有歇斯底里地大哭,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林海依旧起居合乎养生之道,平日里一点也看不出悲意来,只将全部心神放到两个皇子的身上去。徒行之隔三差五过来之时,看着林海被两个孩子缠着做这做那,一时不得闲的样子,心里方才有些安心。只是徒行之知道,便是司徒贺和司徒贽再能插科打诨,林海的笑容也只在脸上,从不曾进到眼里。
然而司徒家的儿子总归和旁人家的不一样,年少之时,华棠院里固然可以当成世外桃源,可待两个孩子行了冠礼,走出华棠院时,仍旧不得不面对后宫和朝堂上汹涌奔来的巨浪。
这些年来,林海甚少离开华棠院,朝中的事情,徒行之告诉他多少他就知道多少,多的一句话也不去问。
那日晚间,林海已经歇下了,徒行之却是带着满身的酒气,跌跌撞撞地进了正院。林海得了高青青的禀告,方才从床上披衣坐起,徒行之已经进了门。他一见林海,好像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一下子扑到林海的怀里,还未开口,眼泪已然流了出来。
林海叹了口气,示意高青青退下,之后任由徒行之趴在自己的腿上,一边安抚一边听着皇帝的哭诉。徒行之一时说我以为他们都是好的,却不料一个个都恨不得朕早点去死,一时又道我终于知道父皇当年的心了,再是个忤逆的,也是我的儿子,林叔,那时父皇是不是也是这般难过……林海安抚他后背的手只一顿,淡淡道:“那么久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徒行之只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并没有听到林海的话,何况他也不是要林海真的回答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往林海怀里靠。
待到徒行之酒劲上来,又说得累了困了,林海看着徒行之渐渐软下来的样子,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你都这么大了,这回我可背不动了。”他拍拍手,戴权和高青青、秦良进了门,将徒行之的外衫脱了,又将他好生放到床上躺好。
林海立于一旁,看着两人忙活,他看了看徒行之熟睡的容颜,一时很想去摸摸那眼眉,却听高青青道:“林大人,这倒让奴婢想起那年初二的事情了。”他悚然一惊,回过神来,胡乱点了点头,道:“我去西院,你就在这里守着吧。”
第二日,徒行之醒过来时,权当昨夜的软弱没有发生过,也不去西院和林海道别,就匆匆走了。之后徒行之在朝中下了旨,只道司徒贺暴病而亡,司徒贽心有不轨,废了王爵,竟从此幽禁起来了。
转过天来,徒行之一手牵着司徒贤,一手牵着司徒赟,这两个的年纪比起那两个要小好多,徒行之仍旧把两个皇子扔在华棠院,只吸取了以往的教训,干脆不让两个孩子回禁宫,就此在林海身边住下了。
等到林忆在南边安置好了改名换姓的司徒贺,回来禀告林海一声,只道自己要出海去长华的时候,司徒贤和司徒赟都跟着林忆出了海。
却是第二年上,林忆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大夏,和林海、徒行之说了些话。不久,司徒贤便过继给襄王为嗣,此后林忆再出海时,便只有司徒赟一个人跟着了。
如今的司徒赟,再不是那个跟在林海和林忆身后的懦弱孩子,他如今已经登基为帝,想让林海继续做官的心思也不能说不对,最后还是太上皇把成平帝叫到西内,父子两个关起门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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