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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治河治海工程,倒是在杭州行辕接见泰西使者,让周边纳贡之地更加温顺;但这些对于当时朝中的局势而言;并不是顶顶重要的;可后人每每提起景德帝的南巡;必然要提这一次;只因这次南巡于朝堂上的影响其实最为深远。皆因此次南巡;景德帝自江南带回了形同流放的平王司徒逸。
两年多的时间,太子司徒遥也罢,秦王司徒迪也罢,几乎将这个兄弟忘记了,平王回朝之后,两人很是紧张了一阵子。过不了多久,发现司徒逸果然忙了起来,倒不是景德帝给了他什么大事要去做,反而是些在太子和秦王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京东祭田嘉禾培育,从夏到秋,再冬去春来,这一去每每就是大半个月呆在田地里,到底最后回禀,还是原先景德帝派出的户部老人得了功勋,平王竟似无用功一般,让太子和秦王都放下心来。
待转过年来,翰林院重修了这许多年,竟然在完工后爆出偷工减料之事,以致翰林院值房在夏日连续三天阴雨之后竟有墙壁倒塌,幸好当时当值的知制诰林大人不在屋里,因此除了些桌椅笔墨之外,并无什么人员损伤,景德帝雷霆震怒,命人彻查之后,借机清洗了一批各部吏员,并干脆命将翰林院的建筑推倒重建。太子和秦王都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他们各自有人折在这个案子里,见景德帝要朝中诸人推荐,两人的门下诸臣竟都推举了嘉禾培育之后继续闲着的平王。景德帝也不意外两个儿子的动作,就顺应了朝中大臣的意见,将平王指派去做翰林院重建的督查。平王也不多话,老老实实收拾了些东西,竟就此住在了工地边上。
这一次翰林院重建,翰林诸官没处可去,便还是回转禁宫文渊阁的院子,借为办公之地。倒是知制诰林海,在那次夏日遇险之后,一反以往的中正平和之态,连番向景德帝上书,从翰林院所建工程到工部各司运作的体例,乃至木料运输、瓦石烧造等等建筑细节都提了不少意见。却是满朝都知道林海乃是平王在朝中几乎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人,且他以往实在是慎独之事做得太好,让太子和秦王各自分析半天,对景德帝从善如流,几乎采纳了他所有意见一事,当成了景德帝对平王的嘉许。又因平王于翰林院的重建上,待到景德三十五年的年底,仅仅半年时间,平王便向景德帝回奏工程已经初具规模,用新法测算之后,只需再有一年便可完工,工程进度竟是前次整修的好几倍,且花费又低,所用民力又少,竟得了士林的多方赞颂。
景德三十六年开年之后,景德帝又有一道谕旨,道是因兰台寺大夫白作功年老体衰,已经上了两次折子要告老,朕体恤老臣,允其致仕。至于兰台寺大夫一职,兰台寺为朝廷耳目之寄,宜用学识通达之辈。知制诰林海,自任官以来,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上承圣意,下/体民心,宜为此任云云。
此诏一下,无论太子司徒遥还是秦王司徒迪,两方终于各自紧张起来。
天下皆知,林海乃是平王的人,之前所任知制诰也就罢了,虽是皇帝近臣,但究其职责,不过是个传声筒,可兰台寺大夫就不同了。大夏的兰台寺便似前朝的御史台一般,前朝的御史台,因着风闻纠察之责,又多为清流掌控,与权宦互相攻讦不休,竟多有延误朝政的。大夏立朝之后,为防止前朝之事重演,先是将御史台改名为兰台寺,长官御史大夫更名为兰台寺大夫,底下的御史则仍用原官名;将原属于翰林院的一部分撰写本朝年鉴的职责分到兰台寺头上,让那些御史们有些实事可做;又将原先御史台协助大理寺、刑部三堂会审的重责剔除,让皇帝耳目的锦衣府与大理寺、刑部一起会审,夺了诸位御史的最大实权,剩下的在朝中风闻纠察和巡视地方监察的职责也一分为二,朝中兰台寺专管风闻纠察,另设体仁院大学士,下辖地方上的巡查御史。如此一来,兰台寺的长官的权势小了不少,且官品也由前朝的正二品降到了正三品。
但饶是如此,兰台寺大夫一职,仍受朝中各方瞩目,终究御史们有弹劾之权,而且可以风闻奏事,即使是些胡说八道,皇帝也不好因为御史进言而治罪,只能另寻由头调离兰台寺再去处置。早年间权臣当政时,要整治什么人,多喜用兰台寺先去探路,倘若御史们折子上的多了,各方反应满意了,再行下手处置,方才显得公正不是?景德帝以往也是如此,像当年贾代化为何丢掉了京营节度使的实权职务,还从宁国公降了爵?虽然大家心里都知道是因为太子的手令调动了京营士兵之故,但毕竟御史们找出了不少宁国府的不法行为,那一阵子,朝中呼吁处置贾代化的声音不可谓不高,景德帝乃是顺应众意方才处置贾代化,可不是他乾纲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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