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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了竹竿,晾了满满一个院子,乍看,粉黛青翠,金缕银线,倒也算景致别样。
苏倾池拿着竹编的小被拍,细细拍打晾晒的衣物,纤细的身影穿梭在竹架之间,却是美景一副。
忙碌了许久,终于能歇一口气。
苏倾池收了小被拍,倒了茶热茶,坐到一旁铺着棉垫的竹椅上休息。
才坐下,门外便传来几声扣门声。
放下手中青花瓷茶杯,心下寻思着花景昭去了西祠楼,没这么早回来,苏宝儿撒了缰,天不黑透,也定然不会回来,这般一想,苏倾池嘴角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大概知道来人是谁了。
纤手抽开门闩,厚实的垂花门打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怎么是你?”苏倾池面上笑意退得干干净净,瞬间染上一股疏远气息。
“你当是谁?”清冷依旧的声音,“我大哥?”
两人一个门外,一个院内,一个冰冷如霜,一个冷艳清绝,四目相对,寸步不让。
商承恩上前一步,苏倾池身形一移,轻轻巧巧挡住去路。
“让开。”
“兽类与犬,不得入内。”
“你是逼我动手?”商承恩一双眼眸敛了光泽。
苏倾池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下巴微微抬起一个弧度,咫尺的暧昧距离,让两人的清浅鼻息瞬间纠缠在一起,纤长的睫毛轻轻扇了一下,细长凤眸笑意渐浓。
“二少这样与苏某肌肤相近,却是为哪般?”
抹口脂
苏倾池眼角微眯,下巴已经被人捏住。
商承恩的嘴角微微一勾,带着残酷的弧度,冷傲得不近人情。
“你几次三番引诱我大哥,为的是什么?”
苏倾池浅浅斜过眼眸瞥着他,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畏惧,有的只是轻蔑和嘲讽,比商承恩眼中的更甚。
商承恩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嘴角的弧度却是愈发明显,“我哥能给你的,我这个商家二少也同样能给你。”
冰冷的视线连同冷酷的尾音一同消失在苏倾池唇上。
形状姣好的双唇遭受从未有过的粗暴侵犯,没有一丝情感和温度,只是僵硬地吻咬,强势的气息逼的苏倾池透不过气来。
唇与舌的激烈交织,征服与被征服之间的角逐,竟是一股腥风血雨。
良久,商承恩松了手,嘴角笑容更甚,呸一声,吐掉带血丝的清痰,他用拇指揩去嘴角的血渍,“呵,还不够是吗?果然难伺候。”
商承恩的手还未抬起来。
“啪————”
一阵清脆果断的声响让一切都寂静下来。
“你给我滚出这个院子。”
苏倾池染血的嘴角没有一丝弧度,青葱般细白的手指指着院门。
秋日过得极快,中秋过了,重阳过了,京城孩子们顶顶喜欢的“兔儿爷”玩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街头胡同尾吆喝叫卖的冰糖葫芦;宣武门外,菜市口一片临街写着“秋色可观”,供京里纨绔子弟斗蛐蛐儿的小楼也多半关门了,家家户户已经在准备九九消寒图了。
“冰糖……葫芦儿,新蘸得的!”
这种叫卖,在戏院子门口,庙会上,酒楼客栈,都能听到。
关于糖葫芦的叫法,天津叫“塘墩儿”,上海那边叫“糖山楂”,听来听去,还属北京儿的好听,不光这叫法,就连味道,也数老北京的最地道。
红果儿的、海棠的、榅桲的、山药的,名目实在多,难怪孩子们宁可舍了金豆儿也嚷着要吃。
此时的什刹海、护城河也都结了冰。
京城不比别的地儿,这说入冬便入冬了,丝毫没给人适应的时间,似乎那一股寒风一吹,京城内外已经白压压一片了。
西祠楼自有花景昭和钱掌柜的打点,倒不叫苏倾池如何费心。
苏宝儿两个多月前便住进了商家,苏倾池放了话,除却逢年过节不得回来,半年之内若没学到一些真材实料,以后再不用回来了,便是回来,他也要拿擀面杖折了他两条腿。
原先热闹的四合小院儿,如今只剩苏倾池一个,每日清晨起床用了早饭,便披了貂裘斗篷出门,或是茶馆酒肆,或是庙会戏馆,点两杯清茶,几碟点心,听听京里的热门事儿,譬如哪位大人金屋藏娇被正室逮着了,闹了个昏天黑地,又譬如皇上最近新册封了哪个妃子,上至皇室贵胄,下至街头花子,都能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说得起兴,苏倾池也听得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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