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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头扎发髻,用青粗布裹于头顶之上,满脸络缌胡,大黑圆脸,脸上坑坑洼洼,一脸凶狠之相也。
曾则起身站起,扔掉手中的石子,朝那猎户走去,“这位兄台,向您打听个事,可否?”
“军爷,有问你便问吧,我们这些山里人,不懂拐弯抹角,有啥你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猎户爽直言道。
“你可知去王家堡有几条路?这山上有匪寇盘集吗?”曾则问道。
“这去王家堡啊,还有一条山路可去,若穿走千松岭,但恐有不妥,那里闹匪患,官不管,民声叹啊,大伙都称那“恶鬼岭”,一般都绕道而行,走这鸡角岭而去也。”猎户介绍言道。
“千松岭,有多少匪寇,你知道吗?这鸡角岭行不通,恐只有转道千松岭了。”曾则询问而道。
“匪寇两三百之众吧,但若走千松岭,要经前寨,中寨,后寨而过,你这数百号官兵,人家定以为剿匪之伍,想过,有些因难吧。”猎户言道。
“这……容我回去斟酌斟酌,在此谢过猎户大哥了,我们走……”曾则谢过猎户,率手下亲卫回山脚,向严谨回禀。
猎户看着曾则率亲卫走后,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牵着黑往山坳回走而去。
“严大人,此处名唤鸡角岭,地势险要,一条独径小道上山,易守难攻,还有一条路可通王家堡,但要经过千松岭,那里有匪寇集结,未将特来告禀,请严大定夺。”曾则抱拳禀于严谨道。
严谨思虑半天,突变笑脸言道,“取道千松岭,若要阻拦我等,就剿而灭之,我待将军向朝廷邀功请赏。”
“未将遵命,那我这去准备,一切以严大人马首是瞻,全凭严大人安排。”曾则回到中军营帐,将行军令牌扔于堂下众将,部队拔营整顿完毕,奔千松岭而去。
曾则身骑黑色骏马,手持长枪在手,行于队伍之前,率众军众过桥淌阿,爬坡上坎,一路浩浩荡荡,来至千松岭山脚。
千松岭前寨大门紧闭,门口也无站岗哨兵,曾则挥停军众,立于寨前观望。
“千松岭的英雄,吾乃鹰潭巡检司通判,姓曾名则,今日公干,路过贵宝地,请通禀你家寨主,可否借道千松岭,前往王家堡。”曾则身骑高头大马,挥着铁枪,大声对寨门内喊道。
此时,寨门大开,一匹黑马冲出寨门,马上将领黑须满面,且面如炭黑,一柄长矛于手,腰佩宝刀,怒目而视,让人胆战心惊。
“咦,这不是鸡角岭下,山坳里那猎人吗?怎么会是他?”曾则心中暗忖思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告诉过尔等,此乃我的地界,为何还要聚兵来犯?”黑须汉包三爷包飞言道。
“英雄,我等借道千松岭,欲前往王家堡,并非聚众来犯,清剿于你们,望英雄告禀你家寨主,容我等借道可否?”曾则抱拳言道。
“我就是这,千松岭的寨主,姓包名飞,你叫包三爷便可,尔等要过也不难,嬴了我手中长矛,便放尔等过去。”包三爷手挥长矛,指向曾则言道。
“哪位将军,愿上阵对敌?”曾则转身对身后将官问道。
众将军皆低头不语,默不出声,此时从众奔出一将,“曾大人,让我来会会这千松岭的匪寇,”
此将乃巡检司,周炳手下,娃南名文远,此人自幼十四岁便充军役,在卫所摸爬滚打,官拜百户,后调巡检司,在周炳手下共事。
此人长得倒有几分白净,留着小胡须,小眼睛,单眼皮,且双目还有些对视,就是我们常说的对眼(逗鸡眼)。
南文远挥动手中长枪,双腿夹压马肚,骑马奔包飞而来。
“来将通名,包三爷手下不杀,无名鼠辈,”包三爷勒缰定前,挥矛指问道。
“吾乃巡检司曾则帐下先遣官,姓南名文远,对阵可是这千松岭寨主,让俺来会会你。”南文远轻夹马肚,右持长枪奔包飞刺来。
“小样,单手对阵于俺,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包飞心中暗自思道,也挥矛刺向南文远。
两人奔马厮杀于一起,长枪与长矛对阵,枪来矛往,只听见马蹄声声,带起这尘飞土扬。
包三爷不愧是“赛翼德”,一根长矛舞的风声呼呼,逼得南文远急忙双手握枪,因为这刚一交阵,差点把手中长枪震飞,遂不敢再轻敌,全力以赴,与包三爷厮杀一起。
不出十个回合,包三爷将南文远挑于马下,山众喽纷纷持刀上前,将南文远地上绑起,押退回山寨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