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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兩年前的真相隨著手上的文件一點點揭開,那段時間沈嗣文談成了一筆風險買賣,不是別的,剛好是整整一箱阿莫西林。稀缺藥品瞬間吸引了眾多雙眼睛的關注,最後沈嗣文選擇了穩妥安全的方式,決定將之全部賣給政府。可就在他帶著司機準備出手的路上,埋伏已經準備好了。兇手躲在高處只開了一槍,沒有直接往防護嚴實的后座上打,而是選擇了從前方擊中司機,緊接著汽車失控,在與對面的汽車剮蹭碰撞後側翻著沖向了巨樹。對面的車其實也是早有準備的,司機是張春生。沈清梧看到這裡已經手心發涼了,張春生是盧至樺的人,這輛車,不就是盧至樺的車麼!趙哲東瞧他看著同一處地方出神,探頭也看了一眼,解釋道,「我們找到了目擊證人,另外也派人專門偷偷查過,盧先生的車確實有修復痕跡,就連剮蹭的位置也與沈老爺那輛完全吻合…」沈清梧垂眉順目的,看不出悲喜,他輕輕揚起手,頭也不抬地打斷道,「那時候,至樺才剛剛在天津衛站穩腳跟吧?」「日本人剛調派了新的駐守大使中山哲平,盧先生與之往來密切,順理成章地也在日租界發展起來了。」趙哲東不知他什麼意思,便朝他繼續說明,「那天是中山哲平生日,盧先生本來應該出現在那裡,不過在出事前一個小時,他突然告辭走了。」沈清梧又翻開一頁,那上面是一枚黃金色子彈照片,這枚子彈出自於俄國人之手,在大小型號上就匹配不上普通的槍。調查報告接連分析尋找了好幾頁,最終的結論是它來自於一把特製的毛瑟手槍,槍的主人趙哲東找出來了,沈清梧盯著子彈上面若隱若現的精緻花紋,也認出來了——那不是花紋,分明是三個小字,他曾經在盧至樺隨身攜帶的那把手槍上見過一模一樣的…事情到這裡幾乎就水落石出了,沈清梧心口緊著擰著的,見到「盧至樺」三個字出現在結果上,他反常地長吁了口氣。塵埃落定,架在脖子上反覆摩擦的大刀終於落下去了。後面的沒什麼可看了,沈清梧合上文件,自顧著端起了面前滾燙的熱茶,那手臂顫顫巍巍的發著抖,熱茶潑的到處都是,他視而不見,湊到嘴邊不知冷熱地喝了一大口。沈清梧嘴裡飄著熱氣,燙的雙目都有些發紅了,一張嘴,嗓子發乾沙啞,沒說出話來。為什麼是他呢!想不明白,為了一箱藥品,至於發瘋到這個程度嗎?他清咳一聲,說起話來明顯有些中氣不足了,「我之前讓你查的另一件事」趙哲東用眼神指著那份材料,示意他繼續看下去,「清梧,你的猜想是正確的,沈老爺從來就沒有盧姓的世交,就算有,那也只能是仇人。」「仇人?」沈清梧疑惑又憂傷地應了一句,蹙著眉頭翻了翻,他越看就越是心驚。難怪,沈嗣文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個『世交』,這裡面的恩怨與過節幾乎可以追溯到他青年時候了。他們的父輩確實當了很長一段新影不離的好友,後來陰差陽錯的,雙方越斗越厲害,不惜反目成仇,在這場爭鬥中,沈嗣文大獲全勝,踏在盧家的鮮血上發了家。在這樣的世道里,誰對誰錯,又有誰能說得清呢?沈嗣文從來沒有提起過盧家,到底基於怎樣的情緒已經無人可知。沈清梧拿著材料回到從前,他不敢想,盧至樺早就知道了吧!無論怎樣,是他殺了他的父親,最愛他的父親啊。
第70章
盧至樺出現的第一天起,沈清梧就開始查他的底細了。他愛他,可他不傻,沒有人會像盧至樺那樣突然出現,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人好。沈嗣文何等的精明,沈清梧耳濡目染,從來都不是個裡外一致的單純少爺,只不過失去了沈嗣文這個庇護之後,他不得不隱藏鋒芒,裝成一隻沒有利爪的小白兔而已。後來兩人之間莫名其妙開始談情說愛,他雖有疑惑,可自從有了小尾巴,他幾乎都要刻意忘記這件事了。難怪那時候盧至樺那麼寶貝那把槍…也難怪他當時憑空多了一箱阿莫西林…這時候回想起來,才發現一切都有跡可循,十分的清晰明了。趙哲東還想說些什麼,想了想覺得都在結果上了,便站起身繞到沈清梧身邊,抬手輕輕搭住了他的肩膀,「清梧,你還好吧?」「沒事…」沈清梧在發抖,渾身僵硬瑟瑟發抖,嗓音也是帶著顫的,「趙哥,我想靜一靜。」善意友好全部褪去,這時候他真的像極了一隻可憐無助的兔子。趙哲東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沈清梧垂喪著腦袋坐了許久,一直到天都黑了,他突然仰起頭,朝著前方喚了聲,「三平。」三平靠在門口睡著了,他便扯著嗓子再次叫道,「三平!」三平抖了一下,隨即跑進了屋子,沈清梧遙遙抬起了一隻手,氣若遊絲地告訴他,「我很不舒服。」三平摸索著打開了電燈,這時候他才看到沈清梧面色已經白的嚇人。「大爺,我去叫李醫生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