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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安子卿却迅速将她卷到木阁狭窄的过道儿里,蹙着眉摇头,示意她莫要出做声。
似乎有脚步声踏了过来,停在木阁外头,安子卿将身子压下来,两人在狭小的缝隙里,几乎要贴在一处了。
如蔓的脸微微触到他胸前的衣襟儿,她将下唇咬住,便闻道男子特有的气息,不禁两腮一红,忸怩地动了动身子。
安子卿只将外面之人仔细盯了,竟没察觉身下小人儿的异样。
那人又唤了几声,说,这便奇了,怎地不见了人影?
如蔓侧过头,正瞥见那人侧影,她忽然觉得十分面善,再仔细一想,却是晌午在清音观赠她高香之人了。
他又怎地会同安子卿相交?如蔓只觉得理不清的头绪,这其中暗藏着她无法参透的盘根错节。
过了片刻,安子卿终于松下身子,低头道,“幸得未被旁人瞧见。”
这下才发觉,两人的姿态竟是这般亲昵,如蔓扬起的小脸,似是一瓣盛开的桃花儿,娇艳欲滴,能掐得出水来。
气息交缠,实是逾越了男女之礼,安子卿急忙撤开了,如蔓还未回过神,轻声喘着气儿。
“那人…那人是同您一道来的?”如蔓岔开了话,却发现安子卿静静凝着自家。
他又缓缓近身,半蹲下身子,道,“秦如蔓。”
“夫子何事?”如蔓被他这般举动搅得不知所以,那双眸子似要将她吸了去。
“我竟是从未问过你的年纪。”他语气温软如棉,自顾地问着。
“下月初五,便到十二岁了。”如蔓面带娇羞,将小手绞在心口。
安子卿忽而直起身子,叹息轻不可闻,“仍是太小了些…”
“咱们走罢…三哥哥还在酒楼等着。”如蔓向门外挪了几步。
安子卿随手帮她理平了衣角,打头走出。
这一路,如蔓只觉得如临云端,飘忽不定,鬼使神差地跟在安子卿后头,心头打鼓似地,不能平静了。
出了梨花园,如蔓才算松了口气儿来,将头一转,却瞥见一顶绯红色轩车停在街巷口。
她默默想着,就见安子卿冲她指道,“那可是四小姐了?”
如蔓一瞧,秦雨菱正站在树下头,焦急地张望着,安子卿只说了句,“赶快回去罢。”
“今儿是重阳节,莫忘了饮一杯菊花酒。”如蔓小步跑去,回眸一笑。
安子卿站在原地,拱了拱手,一袭青衫落拓,大步走回园子里。
他回到雅舍里,推门就见那公子斟了一杯酒,怜惜姑娘粉妆未退,一曲儿唱毕,他收了心神,再抬头时,端的是风流姿态,道,“沈兄好兴致。”
这沈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同白瑶一并道清音观求签之人,他遂将酒杯一举,怜惜便斜了身子,凑了过去,神情妩媚万千。
沈公子道,“方才不见安兄,错过了好曲子。”
安子卿挥开衣摆,坐定,接过怜惜递来的酒,呷了一口道,“到外头散散酒气罢了,既然怜惜姑娘在,想必还有更精彩的了。”
“本是如此好景良辰,奈何白总督盛情难却,定要邀我回府参宴,怕是不能多留了。”沈公子一摆手,怜惜遂识趣儿地登台开了唱腔。
“也罢,天色不早,仍是正经事要紧,只是难得来临安城一遭,不能与沈兄多多叙旧了。”安子卿笑的娴熟,在旁人瞧起来,哪里还有平素那严肃夫子的派头了?
“既然同你见了面,尚书大人托我之事,便也有了着落,我自好回京交差了的。”沈公子饮了半杯道。
“舅父之事,多有劳烦了,今日便算做我的,”安子卿笑着推杯换盏,又唤人上了新鲜果品来。
沈公子拈了一颗龙眼,道,“以咱们两家的交情,实乃太过客气了。”
“读书人礼数多,莫怪莫怪。”安子卿连连摆手道。
雅舍内笼着兰花香鼎,余烟袅袅,窗棂下几株红艳艳的绞丝花,香艳浓郁。
又有佳人做唱,酒色生香,怎地不教人沉醉?怨不得梨花园有那临安城第一美的名号了,但凡有些个身家地位的商宦,自然是舍了烟波楼那等媚俗之地儿,要到戏园子里一掷千金了。
沈公子忽然正色道,“朝廷正需要安兄这般读书人了。”
安子卿顿住了笑,眸子里黯淡了片刻,旋即回应道,“沈兄抬举。”
“家父也时常念叨起你,如今看来,不出明年,我自是在燕京恭候了。”沈公子最后举了杯,短宴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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