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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妹妹是那种即使冬天也坚持穿裙子的女人,健身节食从不敢怠慢,勉力保持着生育前的窈窕,也许与她同居着的年轻七岁的男友是她刻苦自律的动力。
第二天,姐妹俩便去商场买来多功能健身器、时髦的运动装和一台放在卫生间的轻便计重器,蝶妹还把姐姐拉到虹桥的发廊,那里有去海外受过培训的美发师,心蝶烫了直板锔了油,经过修剪,一头半长发重新飘逸,她的凤眼蛋型脸很适合这类发型,穿上瘦身牛仔裤和套头毛衣,就像个清秀的女学生,假如再清瘦一些。
“想回单身,重新恋爱,我总算明白我缺了什么,就是恋爱。”她对着穿衣镜里自己嘀咕,然后问站在自己身后的妹妹道,“可是,找谁去恋爱呢?”
“你要恋爱?回到单身,有的你忙!”
“谁?谁?我找谁去?”她问得放肆。
“嘘……”妹妹把食指放在唇边,似乎在提醒她的为人妻身份。
比起健身器,妹妹随身带着的那根用来跳绳保持身材的斑马花纹的绳子对心蝶更具有吸引力,她多么想回到清瘦时代。就像蝶妹传授的,绳子的好处是携带方便,可以被用来在各种零碎时间健身,用上海老话说,“挤出滴滴答答辰光”,为这句老话她们俩又笑了半天。
乘着气氛轻松,蝶妹便问起吵架原因,心蝶好像刚刚想起来似的把蝶妹带到阳台的新洗衣机旁,“起因是我收到一份不肯留姓名的礼物。”她看着妹妹的表情。
“不会这么夸张吧!”妹妹惊喜地喊起来,心蝶立刻明白的她的猜测没错,不是妹妹所为,蝶妹仔细打量洗衣机,就好像这是台新发明的什么电器,连连叹息,“我说蝶来……”她居然又叫起姐姐的绰号,“你就是命好,这就像上帝送的礼物,你不是正想要一台全自动洗衣机吗?”
“但这个朋友怎么知道我的需要?除了你,我好像并不记得告诉什么人,我一时缺少现金添置新电器新家具之类的话……”
蝶妹一愣,接着脸上便有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用急,匿名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和悬念,这个人应该会出现的。”
“是吗?我相信你的预感。”粗心的心蝶竟没有听出妹妹的弦外之音。
“不会吧,李成会为了这件礼物和你吵?他有这么小心眼?”蝶妹突然转到李成离家的话题。
“他倒是很实际,哼,接受得心安理得,也不好奇谁送的,在人情上完全冷漠,这是让我当时心情变坏的原因,但吵架是为了放这台机器……”心蝶如此这般讲述一遍吵架经过。
蝶妹洋派地耸耸肩,“听起来你们两个人都反应过度,没听人家说吗,一个是装修,一个是学车,这两个过程都足以拆散一对夫妻,你们是得了装修后遗症,你也不能太认真,气消了,他就回来了。”
“回来?有那么容易吗?”心蝶问道,气势汹汹的,好像蝶妹是李成派来游说的,“他想回来就能回来?”
“不要任性阿姐,除非你想拆了这个家。”
“我是想,”阻止妹妹道,“这件事我想了一星期,不是一时冲动,不想守活寡了总可以吧?”
“有人了?”
“就是没有,否则早就分了!”
“你的意思是,到了现在,没有人也要分?”
“没有也分!”
“可是你们刚刚买了大房子!”蝶妹好像刚刚注意到这套曾让心蝶充满憧憬的大房子。
“他不在乎,他买这房是安顿后院,男人什么都要,他在外边冲来杀去很爽是不是,但后院不能没有,他们是要预先备好退路的。”
蝶妹摇摇头,并非姐姐分析错,而是她这人过去从来不会这么冷静,这让妹妹有些难受,“接下来你看吧,他住在北京更心安理得,你发现吗,这个家几乎没有他的东西,哼,有意思,他退去上海的画室,把书和画都运去北京而不是这里,他说过,我和儿子安定后,他可以做自己的事,我也是这么想,他忙他的事业,我管我的家,对于我,保姆比他重要,春节保姆回家乡,比他离家更让我心慌!”
蝶妹点点头,保姆比丈夫重要的说法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她也不是没有注意到,李成的书和画几乎看不见。
“说不定它就是个预兆!”妹妹意味深长地摸摸洗衣机。
“什么预兆?”
“新生活的预兆!”蝶妹双手抱在胸前,表情几分复杂,“蝶来,我说过你就是命好,你会心想事成,有时候就是妒忌你。”
心蝶笑了,没有哪个妹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