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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尤五看看钟说,『该走了。』
于是古应春首先告辞,却悄悄拉了胡雪岩一把。知道是有话说。胡雪岩便跟着古应春下楼出门,站定了脚笑道∶『你可是要跟我打听一个人?』
『咦!』古应春诧异∶『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说吧,可是要问七姑奶奶?』
『是的。』古应春说,『我听老二告诉我,她似乎居孀多年。可有这话?』
『有的。不过也不算多年。』
『倒守得住?』
这是指七姑奶奶守节为何守不住,胡雪岩觉得他的话问得好笑,而且难以回答,只好半开玩笑地答道∶『你何不自己去问她?』
古应春也发觉自己失言,只好报以苦笑。就这时候看到尤五兄妹和怡情老二,已经走下楼来,古应春心想,明天胡雪岩就要走了,此一去又有多日暌隔,而自己有一番心事非要跟他商量不可,因而便向尤五说道∶『五哥,你们先请。我跟胡雪岩还有些事要商量。』
尤五还不曾开口,怡情老二便说∶『何不请到我那里去谈?』
这就是胡雪岩机警了,不等古应春开口,他先就搭话∶『实在是我有点私事托应春兄,就在这里谈一谈好了,你们先请过去,我们马上就到。』
『那么,快点来。』怡情老二说∶『等你们来吃消夜。
等他们走远了,胡雪岩便问∶『应春兄,是在这里谈,还是找个地方坐坐呢?我看你要谈的事,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变得清楚的。』
『你大概也猜到了。』古应春说,『七姑奶奶的相貌、风度,很对我的
劲。我托你做个媒。『
胡雪岩想不到他这么开门见山,就说了出来,一时倒有些无从答复,愣在那里,半晌无声。
『怎么样?』古应春很关切的问,『是不是有难处?』
『有没有难处,还不知道。』胡雪岩说,『你总先把你的情形跟我说一说。』
『对,对!这是我的疏忽┅┅』
古应春说了他的家庭,父母都在广东,也娶过亲,只是妻子已经过世,有个女儿,今年十六岁,随祖父母在乡,如此而已。
『那倒好,没有什么罗嗦。』胡雪岩说∶『七姑奶奶就因为跟她婆太太合不来,才回的娘家,照你府上这情形,如果不回广东,大概她也愿意。』
『那┅┅』古应春反倒迟疑了,『不回广东是办不到的。无论如何要回去见一见家父、家母。』
『那自然。我是说不回广东乡下去住,你们夫妇在上海自立门户。这都是以后的事┅┅』胡雪岩沉吟着说∶『看样子,七姑奶奶对你,倒也还中意。
不过,我有句话,一定要说在前面。『
『是,是。你说!我总尽力照办。』
『不是要你什么「照办」!是要你忍耐。你晓不晓得七姑奶奶有个外号,叫做「女张飞」!』
『是不是说她脾气暴躁?』古应春摇摇头,『我看倒不象「女张飞」!』
这一半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一半也是七姑奶奶特意收敛,看样子好事可谐,但情愿还是先把话说得深些,劝他慎重的好。
『应春兄,』他说,『日子太浅,相知不深,好在以后见面的时候有得是,你何不看一看再说?』
听语气是七姑奶奶有着不便说破的缺点,自己去看,当然最好。但古应春鳏居十年,一下子动了心,有如古井重波,心澜难平,急于要问个明白,所以接下来又说∶『看归看,听归听!你多告诉我些。』
胡雪岩不知该告诉他些什么?七姑奶奶的情形,他耳闻目见的很多,但不能一昧说好话,更不能一味说坏话。如果是寻常女子,品貌过得去,他一定尽说好话,促成美事,因为那可以断定,决不会成为怨偶。而七姑奶奶与众不同,做媒的责任甚重,真仿佛一言可兴邦,也可丧邦,谁能受得了她的脾气,她便一定是个贤内助,否则,感情会搞得极坏,媒人挨骂一辈子,于心何安?
『说实话,你们都是一见钟情,瞒不过我,我也用不着你说,就已经想来做这个媒。应春兄,胡雪岩非常恳切的说,』你知道我的,我做事一向性子急,但这件事,实在急不得!为啥呢?七姑奶奶的好处,是别人没有的,她的叫人啼笑皆非的脾气,也是别人没有的,所以你要我说,我实在说不象。
要你自己看,反正我总一定帮你的忙,做你的参赞。再透个信息给你,七姑奶奶的愿守不愿守,她兄嫂都做不得她的主。现在她似乎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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