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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是你的长辈!”
“我已经不再是姜族的人了!”他长袖挥过带起一道劲风,狠狠地朝姜阙砸去,“是你把我逐出姜族的!这一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姜阙迅速躲过一击,格开他再度挥过来的手掌:“你僭越了圣物,这难道不应该被惩罚吗?”
“圣物?”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迦楼厄停下手中的动作,眼里讥诮更甚,“你是说那株以人血喂养的蓂荚草?”
姜族有圣物名蓂荚,月朔始生一荚,月半而生十五荚,十六日以后,日落一荚,及晦而尽,月小则一荚焦而不落。传言蓂荚草可解百毒,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练武修行之人服用,更可使功力突飞猛进。只是这草只能种植在人血之中,不然很快就会枯萎凋零。
世上仅有一株蓂荚,便是种植在姜族每一任神女身上。姜族众人只知蓂荚而不知其根源,当年的姜逸正是知道了这样的秘辛,才会被逐出姜族。
他看到姜阙将蓂荚的种子种进神女姜遗墨的掌心,红色的血液浸润了每一片荚叶,少女隐忍的眼神在他眼前一遍又一遍浮现。
他一开始只是想要这株蓂荚来救命。
在发现这样凶残的饲养之法后他便立即向姜阙提出了异议,但是那个白衣祭司不但没有理会,反而让人将他压进了秘牢。
昏暗的地牢没有阳光,潮湿的水汽在他周身弥漫,他感到彻骨的凉意在四肢百骸蔓延。自己最好的朋友手执长鞭从地牢尽头拾阶而下,脚踏砖石的声音在空荡的地牢之中回荡。
“姜逸……”白衣男子发出低微的叹息,惋惜而无奈。
“姜阙!”即便在那个时候他还是相信他,他认为他不过是碍于祭司的身份不得已而为之,“姜阙,你先放我出去!蓂荚瑞草太过阴狠,我们不能留下它!”
“那是圣物。”
“那根本不是圣物!”他大吼,“你自己种下的它!它在吸食人血!遗墨最后会死的!”
姜阙垂下了眼睛不再看他:“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因为……”白衣祭司闭上了双眼,似乎在思索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件事情只有姜族的每一任祭司和被作为蓂荚宿主的神女才会知道,没有人会质疑这件事的对错,他们都认为这样做理所当然。蓂荚圣物贯穿于姜族历史,他们如同信仰自然之神一样信仰蓂荚草的存在,哪怕让蓂荚成长的方法是以一名少女的青春和生命作为代价,也没有人会反对。
他从来不会想问为什么,他信奉神灵敬畏上苍,对抗神灵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姜阙缓缓开口,问他:“你有信仰吗?”
“如果这就是你的信仰,那我宁可不要!”
白衣祭司忽然皱了眉,手中的鞭子狠狠甩下。
姜逸没有躲,他只觉得心寒。
他既然没有杀了他,他就必然不会妥协。
姜逸在阴暗的地牢中待了很久,久到他以为他这一生就会这样过去。
“你以为你自己又比我好多少?你一开始想要得到蓂荚,不也是因为它可以助你武学修为更上一层?”
姜阙临走时说的话还在他耳边萦绕,冰冷淡薄的语气直如坠在溺水人足下的一块巨石,将他生生扯入水底。他甚至来不及愤怒和反驳,心里只有满满的不甘。
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自己呢?
那株蓂荚草,他是想要拿来救命的啊。
在他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他只是听过蓂荚的传说,他是对武学术法极为狂热,但是也没有疯狂到想要动用族中圣物的地步。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认真去做一件事,想要帮助一个人。
可是遗墨……他看到她掌心的那朵蓂荚在圆月之下诡异地绽放,她忍着蓂荚吸食鲜血的剧痛不发一言,他又突然觉得不忍。
蓂荚以血为生,要使用蓂荚,用的便是宿主的鲜血。他放弃了原先那些悲天悯人的想法,他从来不是救世主,有些人救不了便不救了。但蓂荚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遗墨死掉,还会有下一个神女接替,他一定要让姜阙毁掉蓂荚。
即便被逐出姜族,他也无悔。
“以人血喂养……”对面的白衣男子神思一瞬恍惚。十年前的他还拥有信仰,笃信神灵,认为蓂荚草的存在必当亘古而永恒,直到他将姜逸逐出姜族,他才意识到自己也许是真的错了。那样狠毒的东西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上,可是他却将之奉若神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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