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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领下,穿过首任国王拱门,冲进了广场。耶纳尔博高高坐在一只“尖头褶”背上。
猎人们很快转过身来。徒步的人转得很快,骑在大牲口背上的人也驱策着他们的坐骑转了一个半圆。牲口们遵从着主人们的喝令和嘘声。
坎杜尔估计两军之间的距离有七十步。他们这边有五百个猎人。耶纳尔博那边也许有一百二十个祭司、学者和宫廷官员,每个人都坐在皇家坐骑上。
这些效忠皇家的人不中用:他们中多数人过着舒适的生活,依靠像坎杜尔这样的屠夫来狩猎和杀戮。不,无论从数量还是从技术上,他们根本不能和鲁巴尔教派的人相提并论。但他们的坐骑精神健旺,没有因为长途跋涉来到首都而精疲力竭。坎杜尔花了点时间观察着他们的坐骑。甲壳背肌肉发达的尾巴末端绑着硬棒。一个猎人永远不会在战斗中使用这样的硬棒,但学者和祭司却可能如此自降身份。绑了硬棒之后,只要甲壳背尾巴一摆,便很可能击破昆特格利欧恐龙的头颅。
还有角面,它们头颅的正面有三根有尖头的骨杆:两只眼睛上方各伸出一根长的,短的那根则从鼻口顶端伸出。坎杜尔见过很多猎人被这种野兽刺伤,或者由于太冒险,或者由于太粗心。就连德姆—皮罗托——除阿夫塞之外,坎杜尔所认识的最优秀的猎人——都是被角面刺倒的。此外,这种动物的脖子上还长着骨盾,在它的头颅背后张开,像一堵骨墙,可以保护背上的学者和祭司。
除此之外还有尖头褶,耶纳尔博骑的就是它。这种动物很少见,和角面属同一品种,脖子四周短短的骨头褶边上长着长长的尖骨钉。它的每只眼睛上方也各有一个小而尖的疙瘩,但真正的角只有一个,其大无比,竖在口鼻上。
坎杜尔本想再好好估算一下,但发现自己正逐渐失控,血液沸腾起来。
“冲啊!”耶纳尔博通过锥形黄铜话筒呼叫着,“把广场清理干净!”效忠者们开始缓缓拥进。广场挤满了人,坐骑相互碰撞。这么多野兽,足以在无意之间碾碎某个昆特格利欧恐龙的脚或尾巴。
简直疯了。坎杜尔想。绝对的疯狂。与此同时,他也咆哮起来,低沉而悠长——
阿夫塞感到地面在震动,知道皇家坐骑正在向他和猎人们冲过来。空气中充满了浓厚的体味。他不想要这些。他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所想的只是告诉人们真相,让他们看见——看见他自己再也不能看见的东西。
瞎子领导瞎子。
阿夫塞的爪子张开了。
坎杜尔挤过一群猎人,冲了出去。其他鲁巴尔教徒也朝前冲去,和皇家效忠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徒步的坎杜尔比坐骑上的人更灵活。他和另外一百个猎人冲在前面,三个趾头的脚把卵石和尘土踢向空中,四周顿时尘土飞扬,灰蒙蒙一片。
坎杜尔的心脏随着自己的脚步声怦怦直跳。狩猎开始了!
四十步,三十步。
一群翼指从广场四周的雕像上飞起,在空中盘旋。又粗又响的叫声像爪子在石板条上刮过,应和着撞击在石板路面上雷鸣般的脚步声。
二十步。十步。坎杜尔已经能够闻到他们的气味,闻到他们的激动,闻到他们的恐惧。
五步——他跳了起来,一脚踢开卵石,朝空中飞跃而去。一下子跃过自己和对方队伍最前面那个人之间的那段距离。这是一个皇家仪仗队卫兵,正骑在一只角面背上。
那头三只角的牲畜猛然看见一个尖叫着的昆特格利欧恐龙朝自己的胁腹冲来。它试图转向左边————却撞在另一只角面身上,后者是很稀有的品种,通常长着鼻口的地方却有最坚硬的骨头——坎杜尔扑到这只三角动物巨大的肉墙上,黄褐色的肌肉荡起阵阵波纹,以被击中的那一点为中心四散开来。
屠夫的爪子插了进去,借着爪子一抓之力,跃上角面后背。
那个皇家卫兵是个女性,比坎杜尔稍大一些,笨拙地从鞍上滚了下来。
——坎杜尔的下颌猛地咬住她的喉咙。
他解下把她死死固定在角面背上的皮绳,尸体滑到石头路面上,鲜血四溅——
——然后,他从这头角面背上跳到一头毗邻的牲畜身上。他的脚朝前伸,趾爪张开,猛地朝那个惊恐万状的骑手胸部戳去。这是一个坎杜尔认识的学者,坎杜尔把他撞倒在地。
坎杜尔四下看了看冲突现场。每个皇族效忠者都在和一个鲁巴尔教徒混战。大嘴猛咬。爪子狂撕。鲜血流淌到石头路面上,坐骑的皮肤也被染得血迹斑斑。人人的鼻口两边都沾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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