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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扬忙道:“哎,这是司恬的心意,你就就喝一口也是好的。”
他仍是不接,神色甚是鄙夷。
她低声道:“大师兄,这是我从偏方那本书上选的一个方子,大师兄你试一试。”
他眉梢一动,看了她一眼。她的确是用了心的,她的眼神恳切又可爱。
他心里软了一下,终于接过药碗放在唇边喝了几口,然后拧着眉头道:“这药汤味道好怪,是什么方子?”
“丹参、黄芪、蚂蚁、等。“
“蚂蚁?”他一个恶呕,口中的汤药喷在了她的身上。
贪财好色
司恬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少做少错,多做多错。她本是一片好心,却生生和大师兄之间结下了梁子。接下来的几天,商雨就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她很郁郁,也不知道为什么齐扬就能和她相处地亲善友好,而商雨却总是挑剔而严苛,似乎看她那里都不顺眼,莫非是对她“贪财”这第一印象太过深刻?那她第一次见他,还觉得他“好色”呢!两人凑到一起,倒正好应了一个词“贪财好色”,她忍不住想笑,又幽叹了口气,“投缘”二字,实在是没道理可讲的,既然和他不投缘,那就随缘吧。
还好,第二次商雨来验收她的红袖添香时,她勉勉强强把那烛火给扑灭了,算是过了一关。商雨沉默着走了,药膏算是没有用上。
她暗自庆幸了一晚,不料,翌日商雨就布置了一个惨绝人寰的任务!他送来两个小箩筐,让她和林西燕将箩筐里的红豆和绿豆分别拣出来。这个活儿光听一听就让人头皮发麻,做了一会简直让人□。一个时辰下来,仿佛眼前都是豆子在跳,让人恍恍惚惚,精神几乎崩溃。
林西燕挑着挑着,突然扑在小箩筐上号啕大哭起来。
司恬看着她的眼泪,心里很难受,她知道她仇深似海,心急报仇。这样捡豆子只让她心里更加的焦躁。可是七势门的朱雀,却偏偏不学武功。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林西燕,就象杨婶宽慰母亲,小岸不在了,还有阿恬,可是在母亲心里,阿恬是阿恬,小岸是小岸,谁也不能代替谁。外人的安慰通常没什么用处,只有靠时间来慢慢抚平。而林西燕的痛苦,即便是手刃仇人,也只是将那痛苦稍稍抹淡一些,心里的痛却是永远也淡不了的。
这拣豆子的活儿,她和林西燕足足做了三天,商雨好象只是为了折磨她们,刻意磨她们的性子。虽然他不在眼前盯着,却时不时地神出鬼没地过来视察。两人不敢松懈,狠着心肠咬牙做下去。
第三天的时候,两人都濒临崩溃,想死的心都有了。林西燕再次号啕痛哭,司恬也觉得心里的憋的难受之极,她也觉得再做下去,她也快要疯了。对商雨真是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第四天,商雨终于不再让她们做这个毫无人性的活儿了,因为邵培回来了。
司恬被叫到邵培的修庐时,未进房门先闻见一股淡雅的幽香。她进去的第一眼,就被屋内的一个女人吸住了目光。她母亲席冉年轻时曾是洛阳属一属二的美女,美丽的端庄高贵,但眼前的这个女子美丽之余,却有一种奇怪的魔力,秋水明眸,淡淡一扫,似乎就将涟漪波到你的心底,让人心神一荡,情不自禁想要亲近。
邵培依旧清雅淡漠,长衫磊落,毫无远游的风尘,似乎这一个月他就待在修庐并未外出一般。
他对司恬和林西燕道:“这是我给你们请来的一位师父。你们称呼她苏姐即可。”
司恬和林西燕对苏姐施了一礼,苏姐甜甜一笑:“免礼了,以后就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邵培对她微笑道:“一路辛苦,你先歇着吧,白虎院现空着,你住在那里可好?”
苏姐笑道:“我那里还敢挑剔,邵门主,你太客气了。”她说到邵门主的时候,稍稍停顿,婉然一笑。
“是你,和我客气了。”邵培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感慨和落寞,苏姐却恍然不觉,依旧笑如春风,亲切妩媚。
“司恬,你领着苏姐先去歇息。”
司恬应了声“是”,领着苏姐出了修庐,却发现林西燕还在屋内站着,只听她说:“师父,我有一事相求。”
司恬疑惑,不知道林西燕留下想求师父什么事。
她领着苏姐到了白虎院。这是她第一次来到白虎院,而苏姐却好象比她更为熟悉,径直找到了客房,院子里虽然没人住,却一尘不染,应是杂役每日都来打扫收拾。
苏姐放下包袱,打量了一眼屋子,随口问道:“小聪出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