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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喝足了,我这就把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这时,太阳已经西斜。亲卫点起火把,照得大当户的脸上忽明忽暗。张狂知道眼前之人,怕是已经心存死志,也就由得他去摆谱。
一切的起源,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当初的“左贤王”于夫罗,响应汉室征兵的号召,带领南匈奴部族挑选出来的两千精锐骑士,前往北疆一带,去平定渔阳张举张纯之乱。然而,突然在一夜之间,匈奴内部爆发政变,于夫罗之父,“羌渠单于”被杀,叛逆们又推举“须卜骨都侯”继任,自称“单于”。
这个噩耗,直接导致了在前线奋战的“匈奴义从”军心大哗。数以百计的匈奴人,从前线叛逃回自家部落,让于夫罗的部下,完全失去了战斗意志。而于夫罗失去了自己的根基,自然如同丧家之犬,心里惶惶不可终日。
遇到这种事情,统帅北疆平叛军的汉军主将,身为中郎将的孟益,不得不将军中的匈奴人抽离出来,让于夫罗统领,返回帝都雒阳暂时屯驻,等待汉家天子的发落。
于夫罗身为“左贤王”,按照匈奴惯例,是单于的第一继承人。如今羌渠单于亡故,于夫罗自然就有理由自称为单于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于夫罗到了雒阳,多次上表,请求汉室天子的正式册封,都被汉室朝廷以“天子身体有恙”的理由,拖延过去。
没有得到汉室天子的正式册封,于夫罗的“单于”之位,就算不上名正言顺。外加上“须卜骨都侯”被匈奴贵人拥立为“单于”,每过上一天,“须卜骨都侯”的地位就牢固了一点儿。面临这等局面,于夫罗的日子,自然是极为难熬的。
为了摆脱困境,于夫罗在汉室朝廷中大肆活动,四处拜访求助。不过,汉室的暧昧态度,让朝中的重臣们对此事冷眼相待。于夫罗此次出战,又不可能携带多少财货,无法重金贿赂十常侍一伙,除了干等以外,别无他法。
更何况,在大汉士人的眼中,已经被汉军打断了脊梁的南匈奴,不过是一条用来看门的狗。不管这只狗是白皮还是黑皮,只要能帮助大汉隔离北边的鲜卑人,就是好狗。至于单于是谁,属于什么人的血脉,那其实不是一个问题。
钻营一番之后,一无所获的于夫罗,也算是摸清了汉室目前的一些困难。
汉室精锐部队,被西凉叛乱的羌人部落,牢牢的拖在西边。原本可以调动的北疆边军,又必须用于平定张举、张纯的叛乱。目前的汉室,除了镇守皇家宫室的南军,已经没有了可抽调的部队。
但是,直接保卫天子的南军,可能被抽调走吗?
所以,北疆和西疆的叛乱不得平息,汉室就不可能有余力发兵,为于夫罗复国。可问题是想要快速平定北疆和西疆的叛乱,汉室都不得不从南匈奴多次抽调兵力了。
如今本来被计算在平叛军队伍里的南匈奴骑士,突然从汉军的战斗序列中消失,自然会影响北疆的平叛过程。这又反过来让于夫罗的等待时间,越发的被拉长。
失望之极的于夫罗,只得掩留在汉地,每隔一段时间,便向汉室朝廷上一道表,请求朝廷出兵平定南匈奴之乱,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不过,大半个月之前,前任豫州刺史王允的突然来访,却给于夫罗的复国大计,带来了新的希望。
从王允那里,于夫罗得到一个消息:
一支叫做“太行军”的汉军,正准备突袭匈奴王庭。若是于夫罗利用好这个机会,说不定,就能够乘机一举克复王庭!
ps:1大当户,匈奴官名,分左、右两人。单于的重要辅臣,位在大都尉之下,其号世袭,各有分地。分别统军,指挥作战。为“万骑长”之一。
2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出自《诗经·小雅·棠棣》。意思是兄弟们虽然在家里争吵,但能一致抵御外人的欺侮。
3元子,骄子:“元子”是一般家庭的长子,在完备的宗法制下,则是嫡长子也就是世子。“骄子”,指为父母溺爱、放肆不受管束的儿子。
元子,骄子一说,出自《汉书》《匈奴传》:单于遣使遗汉书云:“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不为小礼以自烦。”
张狂整句话语里的意思,就是:我大汉是老天爷的嫡长子,你匈奴只是个受到宠爱的小儿子。小儿子出了事,嫡长子当然有权利来管一管。
又ps:于夫罗最出名的一件事情,便是抢了蔡文姬做老婆,生下了两个儿子。他其中一个儿子的儿子,据说便是推翻西晋后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