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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着执箫的样子,半真半假一笑,低声道:“公子可别多管闲事。”
他诧异抬头,道:“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也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
“过奖。”我毫不谦虚道。
傍晚时分,夕阳西斜,那个奇怪的青衫男子方才离去。
他竟是和我对饮了一天的茶,饮的是洞庭的碧螺春。一边饮茶一边论茶,他说,最喜欢的就是碧螺春,因为母亲喜欢它的缘故。
天南海北,聊了一天,他不问我的来历,我亦不问他。
我知道他在保护我,他离开前,暗处的黑衣人离开了。那些暗卫终于放弃了对我的监视,因为他们接到的任务一定是捉到“冷青凝”。所以对于“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侍女,当然不会太放在心上,之所以派人监视,只不过是因为“我”的武功和见识。
执箫,不是一个简单的侍女。
我起身,欲付茶钱,却被告知钱已经叫那个公子付清了。
抿紧唇角,暗道,又欠人情了……
晚上新月高挂的时候,执箫他们终于番强而入。这个院子是石莫找来的,一个主屋,两个侧屋,还有一个二层小阁子,古朴中带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雅致。
晚间凉风拂过枝桠发出沙沙声响,桂花香浓郁迷人。
“如何?”我急急询问。
执箫笑道:“甩掉了,现在那群贼人定是认为我们往冀州去了。”
看来计划成功了,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赫哲一定想不到,我还有胆子耽在蓟县。
……这一回,赫哲,我又一次瞒过你了。
第五章 险逃
看过红叶翻飞,赏过冷梅绽放,春风拂过,河水渐渐解冻,这小院子里的生活倒也是闲适。在蓟县的日子似乎过得格外的快,因为要小心赫哲手下的缘故,所以我们出门时都要格外注意些。
为了隐瞒身份,我们对外宣称是商贾之家,从扬州来,我的丈夫做的是茶叶生意,两个月前去了西凉。
来这里之前是早秋时节,桂花香浓郁的日子,在这里度过寒冷涩骨的严冬,如今一转眼,已是早春三月。
看着院子里开得正好的海棠,我不禁溢出口气,已经快一年了么。
我推了窗,春风拂面,送来沁心花香,阳光斜射进屋子,昏黄而泛暖。
“主子,大事不好,幽州刺史反了。”侍凤门都未敲直接迈进来,脸上染了焦急神色。
彼时,我正在看二哥写给我的信,无非是叫我放心,说赫哲没什么大动作。
可如今高丽没什么事情,这中原倒是战事连连,上个月荆州刺史倚着蜀道之难光明正大的谋了反,现在幽州刺史也反了。中原那位宁皇的位子怕是岌岌可危了罢,除了那位顶忠心的建威大将军,别人大抵都是心怀鬼胎。据称那位将军年前把西凉兵打出了关,现在在京城雒阳坐镇呢。
此时石莫三个人也进来了,石莫抱拳道:“如今主子只能随我等回高丽了,此地不久便会封城。”
我摇摇头,说道:“侍凤和执箫二人回高丽将情况告诉我二哥,石莫石步你二人随我出城,往并州去。”
现在回高丽岂不是前功尽弃,折腾了这么久,我怎能让赫哲如意。
侍凤本欲开口想再劝劝我,可执箫看着我脸上的神色拉住侍凤的衣袖,冲她使了个眼色。石莫石步闻言,顿了顿,单膝跪地沉声道:“属下领命。”
我和石家兄弟俩乔装一番,准备出城。若是不乔装,凭借赫哲的手段,发现我们的行踪是迟早的事情。
此时我穿着丫鬟的衣服,跪坐在马车上。石步则披穿着我的一件暗紫色的深衣,大半张脸挡在被子后,黑漆漆的眼睛瞟了瞟我,似有些不满。
马车缓缓停下,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响起,冷冷的询问道:“车上是何人?”
我听见石莫假充讨好地说着:“车上的是我家夫人,染了病,急着出城去寻更好的大夫。您行行好,快点放行,这队便不叫我们排了罢。”
“不行…你…”
不知怎么回事,那人半晌又道:“掀了帘子叫我们瞧瞧罢。”
石莫闻言,将帘子掀开一角,讨好道:“我家夫人,还有个小丫鬟。”
那兵士侧头瞅了瞅,皱眉道:“你家夫人什么病,不传染吧?”
“不传染不传染。”石莫连连摆手,然后低声和那兵士说了什么。那兵士听后随即便开口对身后的小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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