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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我倏然侧头紧盯他,不相信地问:“倒了?你的意思莫不是说…”
单平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平静:“三天前的事情,罪名谋逆,宁国皇帝给了恩典,只诛了三族,其他的人流放的流放,遣出京的出京。”
我听了那所谓的恩典,只觉得胸中一阵抽痛,那可是几百条人命!我气得发起狠来,将手中狼毫直直甩出几米远。
“怎会这样?”我仍是不解,苏家是宁国最后一道王牌,这个节骨眼上办了苏家,那位皇帝莫不是脑子有病?
单平轻蔑地勾起嘴角,冷道:“现在宁国朝中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我们外人虽然瞧得明白,可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当局者迷。有人要陷害苏家,在这关口并不是办不到的事情。”他顿了顿,道:“这一回,扳倒了苏家,宁国怕是注定要亡了。”
现在我不关心别的问题,我看着单平,问:“苏家现在如何了,当真都死了?”
百十号人,就是杀鸡也要杀一阵子呢!应该有逃出来的罢……
却未料单平点头,道:“苏家反抗又如何,毕竟是天子脚下。”他平静地看着我:“我在军中身份不便,苏家的探子半个时辰前便到了…”
我忽然起身,抿紧唇角,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
谁知单平侧过一步,正拦了我的去路,我脸色铁青瞧着他。他却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道:“主子唤我将公子送出军营,皇家的人脚程并不慢。”
我怒极,冷声喝道:“二哥是你主子,我难道便不算你主子?我绝对不会离开,若再逼我,我就投了那合水去。”
我口不择言,竟拿性命相挟,因为此时此刻亦顾不得那么多了。
远远的看见苏珩的白帐,在轻雾中泛着凄凉的意味。
我跑了一路,虽说路不远,但着实还是费些脚力的。待我跑到跟前才发现帐前站着一人,却并非是兵士。
他脸色煞白,是异于常人的白,看见我时的眼神亦没有半分波澜。
我看着他那黑得彻底的衣衫,浓重的血腥味就那样刺进我的鼻腔。我咽下恶心的感觉,瞧他一眼,然后直接掀了帐帘进去。
“子瑜。”我轻声唤他。平日里我极少唤他的字,有时被他气极也会直呼他的名字,但却不见他生过气。实际上在这个时代,男子成年后,即便是母亲都是应该依礼唤他的表字的。
太阳还未升起,天色略暗,帐内也未点灯盏,我在桌上摸索一番连半根蜡烛都没寻到,遂作罢。
我知道他在帐内,就坐在床榻上,却是一动不动。
……皇家的人脚程不慢。
忽然单平的话响在耳边,心里不由得一慌,如今当务之急是先逃了这个地方。
我快步走向榻边,伸手拉他,却只感觉触手一片滑。
我愣怔住,他是哭了么…苏珩哭了…
这个平时与我嬉笑怒骂脸上从不见悲色的人,竟也哭了?
忽然才意识到,今次亡故的皆是他至亲之人。诛三族,在旁人看来不过是百十口人,亡了,也不过是一声“作孽”的叹息罢了,而于苏珩自己来说,死的却是他平日里朝夕相处的人。思及此,我俯身轻拥住他,低声道:“作为一个男子,只三件事可以哭,丧国,丧亲,丧妻。今日之事,你应该哭。”
“但是,请你务必记住这两句话。第一,杀亲之仇,不共戴天。第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站直身体,叹了口气,道:“一刻钟之后,我们在营门口集合,皇家的人脚程不慢。”
苏子瑜,我只能劝你到这,希望你不要让你逝去的亲人对你失望。
……
第十八章 出逃
春风乍起,我们站在道口,风卷起衣袂,发丝在寒风瑟瑟中飞扬,众人的脸上都是凝重神色。
胯下马匹等得不耐烦,打了个响鼻。
“走罢。”
我转身,看见一袭白衫的苏珩,俊俏的脸上无半分神情,冷得厉害,仿佛只有那红红的眼眶才能昭示他内心的悲伤。可现在我心里有一丝喜悦,因为他终于来了。
我不知如何安慰他,抿了抿唇道:“子瑜,至少我们还在你身边。”
今日,苏珩逃离这里免不了被皇室通缉,陪着他逃命的人除了我和执箫,就只有章家兄弟两人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一行六人,伴着破碎的马蹄音,踏上不知是吉是凶的征途。
马上就要上了官道时,看见了祭修。他一人一骑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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