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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道,“三位爷都在外院,跟着先生读书。”
“知道了。”萧旬摆手示意周柒退下,之后蹙了蹙眉。
三个兄弟,让他提及、想起就是一肚子火气。
乔安从来不是娇气的性子,其实根本不用他费心照顾,可萧莫等三个人却不让他省心,他在府中,三个人就是老老实实;他不在府中,三个人就想方设法跟乔安讨要钱财,意图出门玩乐。
他不想让三个人跟自己走同样的道路,不想让他们经历自己这种生涯,想让他们考取功名——即便是不能考取功名,肚子里也总要有点真才实学,日后给他们谋个前程,才不至于难以胜任。
可是那兄弟三个却不能体谅他的苦心,平日里总是抱怨他对亲兄弟也是冷血至极,总是不肯踏踏实实读书,连个秀才都考不到。
萧旬目前最头疼的是皇上那边,其次就是这三兄弟。偶尔真想把他们一个个分出去单过——也只能想想,哪一个都不是踏实的 ,闯下大祸的话,还是要他善后。
敛起这些思绪,萧旬又开始斟酌奸细的事情。
这些年来,他与虞绍衡瞒着皇上的事情有几桩了,叶昔昭没按皇上谋划入宫而被虞绍衡强娶,是第一桩。
若是那名奸细了解这些,并告知了皇上
那么,在皇上看来,他与虞绍衡早已犯了欺君大罪,死不足惜。
可是计较这些事做什么呢?萧旬扯扯嘴角,很无奈。在他看来,皇上利用女人去笼络重臣本就没必要,臣子对皇权忠诚与否,全看皇上品行才智,联姻并不能稳固皇权。前后两位皇后了,发生过的事情已能说明一切。
只是,从来自信高傲的帝王钟离烨,不会允许臣子对他有一丝隐瞒一丝欺骗,尤其是被他倚重的暗卫统领与永平侯。那等将他蒙在鼓里的事情,他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之后,便会盛怒,将之视为耻辱。
男人平息怒火磨灭耻辱印迹的方式,只能是将带给他这些的人铲除。
其实是说不上谁对谁错的事情。
当初的皇上,对于皇后人选,心里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后推荐的前皇后,一个是自己选定的叶昔昭——这什么事都是一样,自己选的到了身边才是最佳。可是在后来,是他萧旬将皇上心意告知虞绍衡,虞绍衡又是行事果决地把叶昔昭强娶进了侯府
萧旬戏谑地想,在皇上看来,虞绍衡已不亚于抢了他的女人。再加上前皇后又是心如蛇蝎,前皇后的娘家又曾叛乱皇上盛怒之下,想铲除萧、虞两家,其实是情理之中。就算他与虞绍衡是平定叛乱的最大功臣,皇上也能想当然的认为那本就是他们惹出的祸事,本就该由他们去出生入死。
可是有什么法子?他在当时总不能去跟皇上解释,说虞绍衡早已对叶昔昭生情——他若是天真到那种地步,怕是早已死过百千次。
虞绍衡就更不能那么天真了——那件事说轻了是为情不顾一切,说重了可就是觊觎皇上看中的女人。
归根结底,虞绍衡与他是生死之交这件事,就不能让皇上知晓,只要皇上知晓了来龙去脉,他们就会被视为心腹大患。因为他们联手的话,对于皇权的威胁,远远重于当初的靖王。他们可以没那份心,皇上却不能不万般忌惮。
帝王一生,可以深信一名文臣,却没听说过至死不疑武官的。
在两年左右的岁月之中,是皇上命他与虞绍衡多多来往,相互照应着铲除靖王平定叛乱。当皇上知晓他们两个本就是至交且生死相随至今未改,心情可想而知。
走至今时今日,皇上也好,他与虞绍衡也好,都要认命。
若说皇上对两名重臣毫无情分的话,萧旬不相信。正如他与虞绍衡一样,便是再清楚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也不能做到对皇上毫无情分。
可是到了如今,皇上不会承认相信过他与虞绍衡。
他与虞绍衡也不会承认曾将皇上当成近乎友人的人。
已是帝王与重臣对峙的局面,再谈及情分的话,太讽刺。对如今对手曾经生出些许情分,于男人而言,是愚蠢,是耻辱,是心底承认却永不会对谁言明的事。
与人辩解自己是被逼无奈才如何如何的男人,太矫情,是他们三个最不屑的。
皇上只会让人认为:萧旬与虞绍衡在他眼里,从来就是棋子,重用之后达到了目的,就该放弃、铲除,而今落败,是棋错一着。
他与虞绍衡只会让人认为:皇上予以重用,便搏命相报;皇上起了杀心,便联手保住荣华。
感慨、推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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