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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又退了回来。买了两张大饼,都让多摊了鸡蛋。再回去的时候孙敏提前敲了门,等邵安开了门发现那湿衣服还在身上穿着,已经被身体暖得半干了。
孙敏把摊饼挂在里面门把上,也没往里进,指指他身上的衣服说:“湿衣服穿着等老了骨头会疼。”进一步解释,“风湿。”
又指指地上一角浮着一层泡沫的水泡窝窝头说:“回头让我爸给你整个煤炉烧点水,喝凉水等老了会秃头。”进一步解释,“脱发。”
脱发的事儿是孙母说的。小时候孙敏就喜欢喝生水,觉得凉水真好喝,跟汽水似的。每次被逮到总少不了一顿骂。孙母总说,喝吧喝吧,等头发都掉光就知道生水不能喝了。到时候别的小朋友头发又黑又漂亮,就你自己是个光头,看别人怎么笑话你!
这种威胁颇为有效,以至于她为了能有一头乌黑漂亮的头发,再也不曾喝过生水。
童年父母对儿女的恐吓在儿女的记忆力有着绝对权威的地位,即使长大了读书了,也很少有人会将那些威胁恐吓翻出来来验证它的真假。譬如母亲威胁孩子说,再摸小鸡鸡它就变小长歪啦,以后尿尿总尿到裤子上,看别人家怎么笑话你;譬如长牙的时候母亲威胁孩子说,不要舔牙,越舔长的越大,回头就你自己长俩大板牙,看小朋友怎么笑话你!
关上门要走,孙敏想了下又探头进去,冲两张摊饼努了努嘴,“你的中饭。我爸说你工钱要的少,嘱咐我回头管你三餐,我给忙忘了。”
孙敏关上门步履优雅地下了楼,颇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骄傲。到了楼下推自行车前还转了个圈,让裙子在风中飘成漂亮的灯笼。做好事果然能让人心情愉悦,孙敏想,怪不得当年雷锋那么喜欢做好事呢。
邵安看着门把上挂着的摊饼袋子,好半天没有动作。终于有一丝风吹过来,冲走一点沉闷的热气。邵安伸手把摊饼拿起来,取了一张,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很香,油大,还裹着鸡蛋。
再咬一口,邵安眼眶有点泛红。低头看,里面有细碎的葱花。唔,想必是被葱呛着了,才在那一瞬间红了眼眶。
邵安看着一旁码得整整齐齐的砖,暗想,邵安,你一定要有出息!一定要!
第16章 。赠你暖光
开学不久,学校就开始筹备秋季运动会。像劳动、开大会必须出场一样,高一年级自然是重点要参加的班级。梁山在讲台上做动员,两手撑在讲桌上苦口婆心,“一定要参加,会有奖品的,特别是突破咱们学校往年记录的,据说奖品更了不得。”
“会发钱吗?”有人笑着问。
“咱们是共青团员,将来是要做党员的,提钱彰显不了我们新一届高中生伟大的品质。”梁山瞪大眼睛,努力把这话说得义正言辞。
“女生也要踊跃参加。参加运动会不但能瘦身还能排毒美容。咱们男子4X400和五千米,女子三千米还没人报,大家要踊跃啊!”
下面的同学嘻嘻哈哈笑,真报名的并不多。主要是项目太艰苦——男子4X400m,男子五千米。跳高,铅球,铁饼,标枪之类的项目还有人报,前面两项梁山说破了嘴皮子都没有愿意上。4X100m还好,4X400m,碰上靠体育特长上来的,人家第四棒你跑第二棒也不稀罕,白白在后面做增大分母的那一个。特别是五千米,除了增大分母,跑完一场比赛还跟挨了一顿痛揍似的,先是胸口大面积疼痛,第二天就发展为浑身酸痛,上楼梯都得扶着栏杆走,得了绝症似的。最最主要的是,这一群艺术生们,实在是缺乏对体育的热爱和敏感。说有人走路走快了都能被自己绊倒,一点也不假。
班上大半男生托着腮帮子一张面瘫脸看着梁山,梁山一张热血沸腾的脸期待地看着大家。终于有人举手,梁山激动地问:“老四,你要报?果然够义气够哥们儿!接力还是长跑?”
秦宇继续托着腮帮,举着的手根本就没放下,只转了个方面指向梁山,“你不是人吗?你先报一个五千米!”
下面有人哈哈笑,还不敢太大声,怕笑大发了一不小心把自己笑到五千米的名单上去。邵乾看完手里的笔记,梁山还在讲台上站着,不同的是,眉头上皱出来的一道横纹更深了。邵乾举手,“我报一项吧。”
“好好好!”梁山瞬间活过来,“还是老大讲义气!老二老五,你们要跟上老大的步伐!”
梁山也不管邵乾口中的“一项”是哪一项,麻利地在五千米、4X400M、跳高、立定跳远、铅球后面填上邵乾的名字。他觉得,农村来的人最不缺的应该就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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