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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习惯于用右手,时间长了思维和方向感也会偏向于右边,这就是所谓的“惯性”,而这种惯性也深入了社会的方方面面,比如说交通。
周伟一把拽过了背包,将包里的农具一样一样地取了出来,对着屏幕上的荒茔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虽然表面上他不承认,不过他还真的有挖坟掘墓的打算,还是因为天然磁场,他本来计划着如果发现索命阮音是从那座土包中传出来的,那么他会趁着夜半无人之时,用这些农具掘地三尺一探究竟。
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天然磁场可能存在,但索命阮音绝对不是从那座荒茔里传出来的。
第二天周伟起了个大早,心态复杂地走进了单身宿舍,又犹犹豫豫地走到了408门前,内心的矛盾和痛苦致使高举着的右手一直无法叩响这道紧闭的房门,他希望见到陈丹青的人,但害怕看到陈丹青的泪。
思忖许久之后他的手最终轻轻落在了门上,屋内没有反应,周伟又壮着胆子敲了敲,屋内还是非常安静,转身离去的时候周伟又一次取出了手机,不过和先前的数次一样,输完了号码后,摁在绿键上的拇指始终用不上力。
“唉”,一声叹息过后周伟默默地离开了宿舍。
从保卫科里取出钥匙,周伟打开了荣誉室的门,在建校初期的第一展区独自逗留了很长时间,除了墙壁上悬挂着的老照片之外,他又翻出了历届艺校教职工的合影,在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张照片拍摄于1969年,是整本相册中的最后一张,艺校也就是从这一年起被迫停课。
出门的时候周伟记住了一个名字——阮柏涛。
在办公室里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周伟赶到了市一医院的住院大楼,左手一只花篮右手一只水果篮,进门的时候满脸都是恭敬的笑容。
“申屠老”,周伟轻轻地唤了一声。
病床上躺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耄耋老人,身体看起来非常虚弱,手上还挂着输液管,此时他正昏昏欲睡,他叫申屠银,是艺校复课后的首任校长,也就是郑天霖的前两任,据说郑天霖就是他一手培养的。
申屠银,人送外号“活校史”,从艺校创立时起他就一直呆在学校里教书,对学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非常熟悉,今年5月份院里举行的毕业典礼就专程邀请了他,当时还是周伟把他扶上主席台的,两人聊了聊彼此印象非常不错。
“你是哦,是小周科长啊,瞧我这记性,这人年纪一大就老糊涂了,来来来快坐下,瞧这大热的天你还专程来看我,来就来吧还提这些东西干什么”,申屠银楞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认出了周伟,而后非常客气地请周伟坐下。
周伟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小保姆,而后毕恭毕敬地坐在床边,两人客气地寒喧了一阵之后,申屠银便借故把小保姆支了出去。
“小周啊,有事就说吧”,申屠银毕竟一生阅人无数,象周伟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他呢,从周伟过份的热情之中申屠银断定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周伟惭愧地点了点头,而后凑近了申屠银跟前说道:“申屠老,我想向你打听一下阮柏涛这个人”。
“阮柏涛?”,申屠银显得非常惊讶,“你打听他干什么?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周伟:“这个我也听说了,而且据说他还是你的前一任校长,是在文革时期被迫害致死的,对吧?”。
申屠银微闭双眼仰头长叹了一声,眼角开始变得有些湿润了,看得出来他不但认识阮柏涛,两人间的关系应该还不错。
“是的,老阮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直,在那种年代里象他这样的脾气注定只能成为悲剧,不过小周,你为什么会打听老阮呢?”,除了痛苦之外,申屠银的眼神中饱含着疑惑。
“我听说他有一个女儿,是吗?”。
“女儿?对,是有一个,不过也死了”,申屠银痛苦地揉了揉脑门,忽然间他直起身体死死地盯住了周伟,“小周,你这绕了大半天,是不是想问我索命阮音的事情,对吧?”。
周伟点了点头:“是的,看来您老都知道了”。
“是啊,我这辈子都奉献给了艺校,和小郑一样,学校就是我的第二生命啊,索命阮音的事情都是小郑告诉我的,真想不到这几年学校里竟然出了这么多事,也真是难为小郑了”,申屠银异常痛心地说道。
对于索命阮音一事,郑天霖一直要求属下三缄其口,他自己也是遮遮掩掩,还曾经极力阻止周伟调查,不过他却亲口将这些事情告诉已经退休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