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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哥儿便又笑道:“杜大人可要仔细些,这整日里的为国操劳,更是要…好好儿有人伺候着不是?”
杜翰林再咳嗽一声,面上渐渐回复了先前的颜色,他只把手一缩:“这位便是李公子?犬子说,与公子甚是投契…”
栾哥儿盯着那脸就笑:“正是晚生高攀了。”
杜翰林面色古怪再打量他一眼,便回了席间坐下。栾哥儿在客位坐了,只管说些仰慕钦佩之类。杜彦莘生怕李栾说出些混账话来,见他难得这般正经,方才松了口气。
那杜翰林只顾垂目,偶尔用些饭食。不时问几句客套话儿,那李栾亦是恭恭敬敬答了,并无不妥之处。杜彦莘悬着的心才算慢慢定了,却觉着父亲有些不同往日。以往那拜会之人上门,父亲多是避嫌不见,同僚之中亦不多相交往。今日对着李栾却甚是和蔼之样儿,也是难得。这麽想着,却见父亲抬眼极快的瞅了一下李栾,就又收回目光来。杜彦莘不由起疑,再细听父亲之言,多是应酬叹词,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栾哥儿何样人,怎不会察言观色体察这一点?因就放了碗筷:“杜老爷辛劳,却还爱惜后生晚辈赐饭。晚生得见杜老爷一面,亦是极大恩宠,这便不敢久留,请去了吧。”
杜彦莘正要舒口气,却听他父亲道:“且慢…”就又看了一眼杜彦莘方道,“若是李公子无事,何妨再坐坐…”
栾哥儿咬着嘴角一笑:“这…只怕叨扰了杜大人。”
杜大人咳嗽一声:“多与后辈相交方知自己不老,呵呵,哈哈——”
李栾眯着眼睛就笑。杜彦莘满腹疑问,却也问不出口。不一刻撤了宴席,杜大人便道:“虽为翰林,家中也不过略略收了些集子书画,不知李公子可有兴致一观?”
李栾眼儿一瞟笑了:“那便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说,好说…”杜翰林起身便去了,“彦莘啊,你好几日不曾归家,还不速速去见你母亲?”
杜彦莘本来想跟了去,但听父亲这般言语,也只得打个躬另走一边了。李栾起身紧随其后,面上笑开了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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