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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反复思量着:“我该这样做吗,我该这样做吗?”
他眼望场上的情况,已将近到了决定性的阶段,七妙神君虽是以一敌三,但仍然屹立如山,而苦庵上人微曲着手肘已在微微颤动了,虽然那是极为轻微的颤动。
须知苦庵上人巴达古稀之龄,虽然内力深湛,但岁月侵人,他体内的抵抗之力,已不复再有当年的强健,赤阳道长和剑神厉鹗,以千钧内力,通过他体内,渐渐地,他觉得体内已然有了一种难言的不适,这是自然的威力,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
落英剑谢长卿,自然也看到此点,他天人交战了一会,断然思道:“说不得我只好做一次昧心之事了,我还年轻,我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而且这谷中再无他人,即使我作了昧心之事,又有谁会传将出去,唉!我想人人都该为自己打算吧。”
他缓缓地移动脚步,黯淡的光线,使得他本来英俊的面庞,看起来那样狰狞。
他走到七妙神君的身旁,望着七妙神君宽阔的前额,瘦削的面庞,和那只倏然发出光芒的眼晴,这些使这面庞看起来是那么地脱俗,那么地呈现出一种超人的智慧,他迟迟了半响,猛一咬牙,双手俱出,极快地点了七妙神君的右肩、胁下的“肩井”“沧海”两个要穴,那是点苍的绝学“七绝手法”。
七妙神君正自全神凝住着,他也感觉对方的手掌,己渐渐失去了坚定,忽然觉得全身一阵麻痹,手上一软,接着一股无比的劲道,由掌而臂,直传人他的心腑。
于是他顿觉天地又回复了混沌,在这渺茫的一刻里,他脑海里闪出许多个熟悉的影子,那都是美丽而年轻的影子,接着,他不能再感到任何事了。
大地依然,天上己将现曙色,寒意也更侵人了。
谷里,又回复了一贯静寂,像是根本没任何事情发生似的。
赤阳道长,苦庵上人,剑神厉鹗,落英剑谢长卿,带着一种虽是胜利,但并不愉快的心情走了。
山岩的空隙里,忽地闪出一个鹑衣百结的少年丐者,极快地掠至七妙神君卧倒在白雪上的身躯旁,俯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胸口,站起身来,长叹了口气,正想抱起七妙神君的钝尸体,忽又摇头自语道:“就让他躺在这里也好了,让雪把他淹没,他能长眠在这幽静地的梅谷里,长伴梅花,也算天地不负他了!”
那少年丐者慢慢地抬起目光,看到剑神厉鹗的剑鞘,仍然放在那块山石上,微一转念,飞纵而起,拿起那个剑鞘,身形猛一顿挫,直向谷外飞身而去。
辛家村,是滇池背岸昆明城郊的五华山畔,一个很小的村落,村里所住的人家,十中有九,都是姓辛,故此村名之辛家村。
辛家村虽然很小,然而在云贵高原一带,却是大大的有名。
这原因是辛家村在近年来,出了两个与众不同的人物,这两人一男一女,是一对夫妇,自幼本在辛家村生长的,而且是堂兄妹。
男的姓辛,字鹏九,女的叫辛仪,两人自幼青梅竹马,情感随着时日渐增,长大后,便暗暗定了婚约,那时礼教甚严,堂兄妹通婚,是绝不可能的,非但父母反对,连辛家村的居民,也是群起而攻,认为是大逆不道的事。
但这两人情感甚坚,绝本因外界的任何压力,而有所改变,于是在那一年的春天,他两人便双双失踪,也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过了十余年,当人们都已忘却了这件事的时候,辛鹏九、辛仪突然又回到这个小小的村落,而且还生了一个男孩,才七、八岁取名叫做辛捷。
这时,他们的父母都相继去世了,而且辛鹏九回来之后,手面甚是阔绰,无论识与不识,他都备了一份重礼,一回来后,便挨户送去。
小村的人,最是吝鄙,哪曾见过如此手面,不但不再反对他两人,反更恭敬。
昆明城内外,居民多善雕刻和制铜器,辛家村也不例外,辛鹏九和辛仪,本也擅长雕刻,此番回来之后,所雕之物,更是出神入化。
须知雕刻一技,除了心灵手巧之外,还得刀沉力稳,雕出来的线条,才能栩栩如生,辛鹏九夫妇回来后,闲时便也雕些小像消遣,有时也拿来送人。村人一见他俩所雕之物,简直是妙到不可思议,有些好利的人,便就偷偷拿到城里去卖,想不到售得很高的价线,是他们所从未得到的。
于是他们回村后,便又央着辛鹏九夫妇再送些给他们,辛鹏九夫妇,来者不拒,也很少使他们失望,总是客气地应酬着。
这样不消年余,昆明左近的人,都知道辛家村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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