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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眠苦笑,“你捡个棒槌还当针(真)了。大海捞针不说,只怕是重招杀生之祸,更是……”他咳嗽一声,没有把话说完。
徐秋宝知道他是想说自己不要再去自取其辱,再看顾云裳低着头没有表情,显然两人不信,不由愤愤地道:“难道我只能苟且偷生?我要活得像个人样!”
“怕只怕,这是一笔永远还不完的子孙债。”顾三眠长叹一声,“秋宝啊,我听说江南侠盗夜燕被人杀了,无人领责,又是一桩无头公案啊。”
其余两人都是一惊,徐秋宝更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半天,才咬牙切齿地道:“这更加说明事有蹊跷……”
顾三眠开解道:“难道夜燕就是为那一句话死的?江湖人,江湖亡,夜燕自己做过些什么,也不是我们能够知晓的。”
顾云裳佯笑插言:“何必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无谓伤神。过几天就是腊月十二了,蚕花娘娘生日呢,我们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顾三眠点点头,道:“秋宝,我劝你一句。你看那蚕儿三俯三起,屡化如神,冬伏夏游,前乱后治。好多道理,待明春跟我们养上一季蚕,就明白了。”
“哎呀,今天还没有给马头娘娘上香呢。”顾云裳低声一叫,掀开门帘往堂屋去。堂屋里供的家神菩萨是马头娘。
房里只余两个男人。
江南各省的家家户户都知道马头娘娘的来由。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江南有父女二人与一匹白马相依为命。有一天,父亲出远门多日未归,女儿思念父亲心切,就偎着白马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白马啊,要是你能把我父亲找回来,我就嫁给你。”白马长嘶一声,挣脱缰绳跑出了家门。过了些日子,白马竟然真的找到了父亲将他驮了回来。父亲见家中安然如故,问女儿发生了什么事。女儿答道一切安好,只是思念心切,所以才让白马去接父亲回来。
父亲感念白马通人性情,拿来草料奖赏。没想到白马从此不肯进食,每次见到女儿,总是刨蹄嘶鸣,烦躁不安。久而久之,父亲悄悄去问女儿缘故,女儿见隐瞒不过,只得道明原由。父亲闻知,一则怒骂女儿胡来,传出去有辱家门;二则怒骂白马痴心妄想,一怒之下,举箭射死了白马,并把马皮剥下晾在院子里。
有一天,当女儿独处院中,忽然一阵狂风刮过,那马皮卷起她裹挟而去,不知所踪。找了好久,父亲终于在一片树林子里找到了女儿。只见女儿被雪白的马皮包裹着,正伏在树枝上扭动着身子,嘴里不停地吐着丝,结出了硕大的茧子。
从此,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种生命,因为它总是用丝缠住自己,人们就称它为“蚕”,取“缠”之谐音;又因为它是在树上丧生的,于是那棵树就被称作“桑”,取“丧”之谐音,当地百姓也就有了种桑养蚕的习惯。
后来,人们尊奉这个人头马身的故事主角为蚕神“马头神”,又作“马头娘”,以保佑桑蚕丝业兴旺发达,而且还将之奉为闺阁绣娘的行当祖师,享受四面八方的红袖添香,护佑天下的玄工妙针。
“顾叔,你放心。”徐秋宝咬咬牙,突然道:“寻找真相,揪出黑手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秋宝,你不要多心。我和阿娇都知道你心里有个结。”顾三眠重重叹气,“其实,谁都想知道谜底。只是当谜底揭开的时候,等待你的又是什么?”
说罢,他挑开门帘出去,来到堂屋却又停住了脚步。
只见顾云裳上香已毕,仍直直地跪在马头娘娘面前,双手合什,闭目祷祝。
第二十一节
雪来得比去年迟,但是比去年大。一场接一场,遮天盖地,封门闭户。
顾三眠出门前简单交代了几句,也不知是去了镇上还是邻村,一连数日未归。
“阿宝,天要黑了,你说我爹能不能回?”
徐秋宝已能在床上坐起来,并尝试着下地,闻言道:“放心,顾叔的本事比天还大。哎,他的武功从哪里来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会武功,但是在我从小的印象里,我爹会什么都不奇怪。”顾云裳随口应答,捧着针线叵箩,在房内团团地转着。
徐秋宝看着从来都是温润如玉、沉静似水的她,突然间楚楚可怜,不由放软了声音,道:“阿娇,你别着急,他一定会回来的。”
“他要是今天还不回来,可怎么办?”
“这个……”徐秋宝想了一想,慨然道:“我若是白马,就帮你去寻。”
他话未完便觉着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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