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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太僵,拿些钱把他应付过去就是。”
“那是他的亲生儿,他肯为了几个钱就把儿子抛了?”
高老夫人笑得很尴尬。“二伯他……其实不太好……应该可以吧?”
高亢心领神会了,高二伯来闹根本不是为了高五,纯粹是想要钱。他要不要为高五叹息两声,自家老子都不将他放在心上。
“爹的意思,儿不敢违背。且告诉爹,若二伯不吃敬酒,便告诉他,不服本县判决,大可请状师写状纸,上告知府,此案便转移到安城府审理。”
高老夫人连连点头,快步走出去了。她心里可明白,二伯不可能拿钱替高五打官司,尤其还是上告到知府,这上下打点,没个几百两银,可是连府衙大门都进不去的。
二伯一家,不是好赌就是好色,砸锅卖铁能凑个百两银就不错了,还几百两呢!她心里筹算着,干脆让老头子送个百两银,把人打发了事,既全了高亢青天之名,也是破财除灾星。
待高老夫人的脚步声再不可闻,林苹把门窗都锁紧,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人会偷听后,才拉着高亢回内室,窝在红木床上。她一脸担忧。
“相公,这桩案子不会有问题吧?”闹了两、三个月了也不停歇,真让人心烦。
“高五杀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人证物证俱在,我也问了柳师爷,按大周律,杀人者一律斩首,这判秋决应该是没问题。”
“果真如此,二伯怎还有脸上门闹?柳师爷甚至还暗示你法外开恩?”
“听娘亲的意思,二伯就是个贪小便宜的人,至于柳师爷,他的意思是,律法不外乎人情,高五毕竟是我堂哥,由我主审不合宜,要审也当考虑到人伦情理,改判流徒三千里。”
“我觉得柳师爷所说有理,咱们和高五带着亲,不管判轻判重,都有人会说话,不如交由他人审讯。”
“我也想过把案子移交安城府,让知府大人审去,但苦主坚持在这里告,我没办法。”
林苹恨恨地捶了下床板。“在哪里告不是告?他们这是成心找你麻烦嘛!”
“不一样。”高亢苦笑。“我手短,进我春水县衙,只要把我底下那批师爷、书吏、捕快的毛摸顺了,一切好办事。但知府大人的手很长,他一个人最少就要这样——”他比出三根手指。
“三十两银?”
“三百两。”
“他怎不去抢?”
“这不是比抢还划算?”
“难怪人家说,千里做官只为财。”她啐了一口。“这些官儿,就没一个好人。”
“娘子,为夫可不曾收过礼。”
“你还不是放任底下人收?”
“你当人人都跟我们一样,出生地主之家,手里不缺零花?比如王捕头,他的薪俸就一百石,折合纹银一两三分,拿这么一点钱要养一家老小怎么够?当然要赚些外快。”
“大周的官吏薪水实在有够低。”她觉得朝廷以这种方式养廉洁,根本就搞错方向,应该让官员的荷包满满,再加强查贿,才是一劳永逸之策。“不过相公,他们这样乱收钱,也是一种贪污啊!”
“所以相公与他们约法三章,我将县衙里每年扣下来的合理岁损都拿来给他们贴补家用,他们就尽量少找老百姓的碴。”这样一来,春水县民的日子倒是好过了,唯一的麻烦就是,大家喜欢在春水县调解纷争或告官,因为这里便宜啊!
她脑子一转,也明白了他的难处,不禁长叹。“以前看电视,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以为当官好,光耀门楣,还有权、财、势兼收,谁知根本不是这回事。”
“你都说是看电视,怎么做得了准?”他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安慰她。
她心里还是不踏实,拉拉他的袖子。“相公,这桩案子确定不会有问题?”
“放心吧!”他拍拍她的背。“秋决也不是我说了算,还要行文知府大人、道台大人、再送交刑部,核准了,才会实施。若有问题,顶多发下来重审,我料不会有大问题。”
“原来还能上诉啊!”她松口气的同时,不禁娇笑。“最好就让高等法院或最高法院去审,我们省事。”
“这样是省事,可我的考绩就完蛋啦!”每一件刑案都被驳回,他这县官恐怕也当得差不多了。
“完蛋更好。你被罢官,咱们就耕读为生,或许日子没现在优渥,但不必提心吊胆,反而自在。”
她随口说道,不料,一语成谶。
入了秋,高亢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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