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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胜算不大,若强行攻城,又唯恐得罪了王……还是回去慢慢商议吧。”
楚京五扇内城大门俱开,周围军士安然入城,陆栖鸾轻吁一口气,抬头看向苏阆然。
“匈奴虽暂退,但狼心不死,必有异动,你……”
“我去边疆。”
……他要走了?
陆栖鸾一瞬间失神,随后又知道这是她选择后必然的后果,握住他手上的缰绳,道:“多久?”
苏阆然轻轻摇头,因染血而发烫的手覆在她手背上,让她松开来。
“起风了,你回去吧。”他俯身,道:“山河有我。”
终于,都走了。
最后一个,走得让她哑口无言。
……
天下抵定是什么时候,陆栖鸾从来没想过。
只不过忽然有一天,批完桌上最后一张奏折时,她蓦然发现,手头没有事情做了。
绝大多数事务有条不紊地分给了许多人去做,贪官污吏有人盯着,作奸犯科有人惩治,就算是外患来犯……也有人挡。
“陆侯,来信了,你忙不忙?念给你听吗?”
调来侯府做亲卫的苏小临年纪太小,暂时还不能担负起护卫的责任,每日里做的最多的就是收些陆栖鸾的私人信件,然后带回来在她忙里偷闲时念给她听。
陆栖鸾抬头看了看窗外渐浓的雪色,拿出一只手炉放到苏小临怀里,旁侧的黑猫酿酿见陆栖鸾怀里腾出了位置,耳朵一抖,便钻进陆栖鸾怀里取暖。
陆栖鸾无奈,把酿酿团好,一边挠着它的耳根一边笑说道:“你念吧。”
苏小临呵了一口热气,搓了搓手拆开第一封道:“先是聂帅的……唉,陆侯就该派他守二十年边关,不然他一回来就总是约陆侯去看花,这时候梅花都没开,有什么好看的?不念了。”
“嗯嗯,说的是。”
“对吧,陆侯也觉得无聊,那就下一个,嗯……我看看这个,哇这个写得太工整了。”
苏小临琢磨半晌,磕磕巴巴念道——
“……已入西朝之中为宦,年后可主一门之政,西秦但可勿忧,望卿诸事顺遂,诺之手书。”
陆栖鸾微微点头:“诺之倒是做什么事都是稳妥可靠的,只苦了西秦朝臣,遇此劲敌,只怕日后难安了。”
慨叹完,陆栖鸾又别过头去,轻咳了一声,道:“阿临,你小叔……燕国公他来信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苏小临撅嘴不满道:“别人就算了,连陆侯也这样,燕国公燕国公的,都喊生分了。”
“好,好,下回不这么喊了。”
“上回说匈奴总是年底前喜欢四处劫掠,怕是没那么快回来,对了!我一个舅舅前两天回家了,匈奴的王子们抢皇位,气病了大汗,小叔叔可厉害了,亲自去王帐一刀砍了篡位的人,过段时间匈奴的新大汗都要继位了呢!”
见苏小临比划得眉飞色舞,陆栖鸾只得微笑点头,只是笑着笑着,笑意便淡了下来。
“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再过段时间便冬至了,陆侯要做什么?”
“提壶酒来吧,柜里第二层那壶贴着‘同心’的酒,我去地牢看一个人。”
第166章 心牢
“陆侯冬安。”
“见过陆侯。”
陆栖鸾到时,檐上瓦松已结了一层潮霜; 昭示今夜似是会有冻雨。
过了三重岗哨; 陆栖鸾才踏入枭卫府的地牢。其实在那之前; 陆栖鸾从未去过地牢的最底层,那是一处终日不见天光的所在; 似乎用于关押穷凶极恶的兽类更为合适。
将肩上斗篷解下交给一侧随行的枭卫,后者欲言又止,随即道:“牢底清寒,请陆侯勿要逗留太久。”
“说两句话而已; 不必跟着了。”
“是。”
拾阶而下到最沉暗处,陆栖鸾先听见牢笼那头传出有人闲敲棋子的细微声响,挽袖挑亮了旁侧的油灯,拖了把椅子走过去。
“瞎子还能算这么准; 知道我这时候来?”
陆栖鸾坐下来; 伸手将铁栏后的棋盘拖近了些; 一手递过酒; 一手接过阶下囚随手递来的棋盒; 不客气地下了先手。
酒启了封; 阶下囚却并未饮,仍是一副宛如檐下午休的老猫的气质; 随口道——
“不然呢?岂不闻坊间的算命先生,总是瞎子赚得多。”
陆栖鸾眯起眼道:“你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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