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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炀陵越氏的一个庶子; 是前朝的旧贵了,先帝在时刻意相压,族中男人大多都战死在边关,现下是妇人当家,和关西那一脉的武将联姻联得死死的; 在西北也是块难啃的势力。”
“哦……”
陆栖鸾不禁慨叹道:“陛下当真是大了,知道军权拿捏在手里的重要,以旧勋治新贵; 也是帝王制衡之道。”
——不; 陛下她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喜欢的话本原作稿子被撕绷不住了而已。
宋明桐不敢多说,轻咳一声,道:“陛下是挺中意那越家的儿郎,可到底是个庶子; 祖……宋相那里首先就过不去。”
“这件事我不插手,只善后。”陆栖鸾淡淡道,“我须得让群臣晓得,他们的荣华权位皆来自于帝王。京中这些世家大族都是一度被先帝捧上了天的,再怎么讨好拉拢,他们也只会嗤笑女帝软弱,要得让他们有点自危之感,再给他们口糖,他们才会觉得甜。”
“陆侯的意思是,这个凤君可以要?”
“我是觉得此子出身太低,太上皇定是回横加拦阻的,依着陛下的性子,凤君应当是……”
宋明桐马上打断道:“陆侯放心,我这就去为越氏那庶子周旋活动。这就去了,告辞。”
陆栖鸾一脸懵,待宋明桐走后,问旁边博学多闻的长史道:“明桐这么急吗?”
博学多闻的长史叹道:“能不急吗?京中传言陛下最喜欢侯爷不过,若真的依着陛下的心意,明日凤印就能送到府里来。”
陆栖鸾:“……”
陆栖鸾:“你在逗我吗?”
长史道:“人红是非多,侯爷怕是只听尘世相谤,不知亦有芸芸之人慕君如狂,侯爷的话本京城柳烟书局常年脱销,下官从不诳言,侯爷可自行打听。”
无怪乎陆栖鸾对自我认知出了偏差,实在是因为天天被御史台花式挂,一会儿牝鸡司晨,一会儿又牝鸡撺着小凤凰司晨,陆栖鸾自己都差点以为民间已对她民怨沸腾了,哪知道民间对她的执政不感兴趣,对她的八卦倒是热情高涨。
陆栖鸾唏嘘了一阵,道:“本侯一直不是很明白,这个风气到底是谁带起来的?我那会儿专心公务,反应过来的时候,话本已经满城飘了。”
“侯爷忘记了?是聂太保砸了银子雇人写话本想扭转这个风气,后来文人不听他的话,集思广意淫,就演变至今,侯爷大可以随便问问宫里采买本子的小内监,连陛下追的是哪一本都如数家珍呢。”
“……”
朝中平静了两日未罢,边关便有急报传来,说是蜀王赫连霄增兵三十万,意图趁雪融之时,全面进攻东楚。
朝中一时间焦头烂额,兵部的人连续三次上奏请求同样增兵山阳关,皆被宋党以京畿为重之由压下,并要求陆栖鸾减持兵权。
西方交壤的边军若有折损,按道理讲,优先补充的首要是北方以穆子骁一系为首的边军,其次是拱卫帝都的诸州守军,再次才是陆栖鸾手里的京畿武备,若陆栖鸾手里没有军权,在京城就会陷入被动。
但如今的局势是,诸州守军疲弱,作战远不如边军勇猛,而足堪大用的北方边军则是表面上因宋家的联姻不得不给宋党这个面子。
“……宋相的说辞是,北方匈奴蠢蠢欲动,为免胡虏南下,犯我国境,理当让侯爷解除兵权,调走兵锋最盛的雁云卫与虎门卫,交由老资格的将领指挥。”
陆栖鸾听了没什么表情,道:“这回找的茬倒也算合理,只不过其心可诛,就算最后我被削了,也得想提前点招儿剜回去。太上皇的意思呢?”
“太上皇近来忙于为陛下选凤君一事,说是交由宋相与侯爷考量……但侯爷,今晨早朝后,匈奴又有使节进京求和亲了。”
“什么?又来?”陆栖鸾委实对和亲这二字生了厌,一听便忍不住怀疑,“这回又是哪个匈奴公主想嫁来了?”
“这回不是公主,是前代可汗的小儿子,名为蒙护,匈奴以幼子为接灶人,三年前陛下做皇女时,匈奴便派过使节向太上皇求娶公主。这回又来了,还是亲自来的,也不知是从何处听了信儿,要来凑选凤君这个热闹。”
“太上皇是什么态度?”
“还是之前那回事,陛下挑的凤君太上皇看不上,想为陛下挑一个权位在手足以支撑陛下权位的夫郎,那越家的庶子,出身实在太低了。昨日宋侍郎从宫中出来时,说陛下与太上皇争执起来,宋党有人提出索性就纳了那匈奴王子蒙护为凤君,以安北境……太上皇也没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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