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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就收拾东西去电视台报道了。她以前念书的时候也是一心奔着电视新闻来的。那时候年轻气盛,根本看不上报纸这种慢节奏的媒体,满脑子想的都是进电视台做节目,最好一条剪个五六条新闻,各个时间段都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结果事与愿违。她先当了几年豪门阔太太,然后又进了报社混了几年日子。一直到现在三十来岁的人了,才重新踏进这片她从前一直向往的地方。
只是进来后她才发现,这里跟她想像的并不完全一样。当然每个人的冲劲都是很足的,但那种压抑快节奏的环境却不是她能一下子适应的。
好在她伤了腿一时也跑不了新闻,上司似乎对她挺关照,也不催她上手工作,反倒安慰她慢慢来,先熟悉熟悉工作环境再说。
于是这一熟悉,严幼微就在电视台的办公室里闲了一个礼拜。
这一个礼拜里她基本搞清了同事的名字和长相,也跟大家都混了个脸敦。跑新闻的基本流程也背得滚瓜烂熟,只是没有机会亲自实践,空有理论知识一大堆。
她隶属的新闻部主要做社会新闻,这倒和她以前的方向不谋而合,也让她的心理压力小了许多。可工作压力小了一些,不代表生活中就没有压力。这一个礼拜过下来,严幼微的心情一天沉重过一天。
算算日期,她的例假也该来了。
她上次上船的时候正巧是例假最后几天。跟曾子牧搞在一起的那一晚大概是例假结束的第二天。算起来那时候还在安全期,怀孕的机率应该不大。
可谁又能保证呢?安全期这个东西简直是世界上最不安全的东西之一。多少人就是信了这个东西才意外怀孕的。她要是这么天真可就白活三十年了。
更何况她还曾有过比安全期怀孕更逆天的现实。因为她怀阳阳的那一回是戴着套套的。连戴套都能怀孕,更何况是不戴了。她可不相信曾子牧会在浴室那样的环境里还有闲情逸致做安全措施。
想到这里严幼微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掏出手机上的例假管理软件仔细查了查,按照正常的推断她今天姨妈就该来的。可亲戚上门总是没个准点儿,她大清早就“焚香沐浴”静心等候,可等到下班时也没有一点动静。
接下来的几天她的身体依旧如常,一点来例假的征兆都没有。她每天坐在办公室里都度日如年,心里将各种可能都设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害怕。如果真的怀孕了,她要怎么向父母和阳阳交代?父母那边还好说一点,关键是阳阳。要一个不满三岁的孩子理解妈妈在没有爸爸的情况下又有了个一个弟弟或是妹妹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而且孩子生出来该怎么办?还给曾子牧还是自己养?无论选择哪一种似乎都不够圆满。一个阳阳已经够可怜了,难道她还要再制造一个单亲家庭的小朋友吗?
严幼微在茶水间倒水的时候,想到这个问题人就止不住地出神儿。她开了饮水机上的热水开关,茫然地把拿茶杯的手凑过去。在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刺痛后,她大叫一声摔掉了杯子,眼泪差点儿就掉下来。
饮水机的热水刚烧开,烫得她皮都要掉了。杯子掉在地上又摔了个粉碎,偏偏她腿不方便蹲不下来,一时间真是觉得既狼狈又无助,恨不得就在这空荡荡的茶水间里哭个痛快。
就在眼泪即将落下的一刻,严幼微感觉眼前一黑,似乎有人走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大部分光线。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把块手帕递到她眼前,然后就听一个男人淡淡道:“擦擦吧,出去别让人看见。”
严幼微一抬头,发现居然是江承宗,不由愣了一下。
她现在和他算是真正的同事了。只是一个播新闻一个负责采编新闻。他们同属一个部门,但严幼微只能跟同事挤在一间大办公室里,江承宗却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因为他的新闻大多在晚上,所以白天很少能在电视台看到他。严幼微来了也快半个月了,这还是头一回撞见他。
似乎每一次她尴尬的时候都能撞见江承宗。严幼微脸微微红了下,伸手抹了抹眼睛却没接那块手帕。江承宗也不多话,只是把手帕塞她手里,就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严幼微既觉得贴心又有点不好意思。她总感觉江承宗这个人和大家嘴里说的情况不太一样。
很多人都说他是冷面主播,为人严肃不苟言笑,高高在上难以亲近。可就严幼微和他的接触来看,他明显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在她面前一直很平民化,低调又亲切。他不会总绕在你周围,但每次一出现却总能向你伸出援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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