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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自己把视线拉回身前,心头却莫名暖热。
车轮,辘辘的压辗在车道上。
天气虽然冷,但紧挨坐在他身旁的她,脸儿和心口却是热的,一直很热。
“对了,前几天我和姆拉上山采药。昨天才回来。”阿丝蓝偷瞄着他,试图找话题和他闲聊。“你最近还好吗?”
“嗯。”
“我听姆拉说,阿奇大师傅让你开始铸铜了?”
“对。”
“真的,太好了,恭喜你。”她真心的说。
铸铜是很困难的技艺,先要当学徒许多年,帮忙师傅们顾炉火,每天都要铲煤炭、搬陶泥、钢锭、矿石等等,还要帮师傅们做许多杂事,跟着才是学习雕刻、烧陶,然后才能学铸铜、锻造。
一般铸铜的工匠,都要学上十几年才能出师,阿奇大师傅又特别的严厉,虽然巴狼是他的养子,但那只让他对巴狼更加严苛。
巴狼的技术一定是真的很好,阿奇大师傅才会让他上到第一线。
他才十六岁,这么年轻就能够开始铸铜,实在是很了不起。
听见她的道贺,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谢谢。”
她笑了笑,“你真是厉害。像我到现在都还是半调子,前两天在山上,看到一条好大的蛇,吓得我一阵腿软,直躲在姆拉身后发抖,那蛇比我的腿还粗呢,姆拉却说那种蛇叫巴蛇,我们看到的那条蛇,只是娃儿,还没成年。成年的蛇,可以长到比我整个人都还要粗,据说能吞掉整只象呢。”
她紧抓着羊毛毡毯颤抖了一下,吐了吐舌头,不敢相信的说:“是一整只象呢,那可是能把我们俩和这辆驴车连人带车给吞掉的。我呀,一想到就头皮发麻,真想拔腿就跑,哪像姆拉还老神在在的,继续在原地采药草。”
她的表情既生动又活泼,每每让他忍不住多看两眼。
“我也只是半调子。”他说。
阿丝蓝闻言,惊讶的回头看他。
瞧她不信的模样,他老实的道:“我才刚开始学而已,到现在浇灌铜液时,还是会不小心洒出来,有时候陶范没做好,在浇灌时也会破掉。”
“真的?我还以为你都不会出错。”
他讶然的看着她,尴尬的说:“我当然会出错。”
她瞅着他,斩钉截铁的道:“但你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真不晓得她对他的信任和了解是从哪来的,但瞧着身旁不知该说她聪明还是单纯的姑娘,他还是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嗯,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见他同意,她唇角弯成新月,开心的看着前方。
“啊,白塔到了。”
瞧见前方的高塔,她脱口就道:“好快。”
没想到搭驴车那么快,太快了,难得他和她多聊了两句,她有些舍不得下车呢。
听到她脱口而出的话,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有着依依不舍的表情,让他心头不由得跳快了两下。
他将驴车驶过庙堂,来到后面的白塔,下了车,到另外一头抱她下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的脸又红了,就像他抱她上车时一样,看起来好可爱。
“不客气。”
他收回在她纤腰上的大手,她却在这时看见他臂膀上的衣服破了一个洞。
“咦,你的袖子怎么破了个洞?”
巴狼一愣,抬起手,顺着她的指示看去,看到上臂那边有个边缘有些焦黑的大洞,然后才想起来,那是他前两天在工坊里,不小心被溅起的火星子烫到的伤口。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已经轻呼出声。
“哎呀,你烫伤了吗?怎不和我说?”她蹙起了小小的眉头,担忧的仰起小脸,交代道:“你等等,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别跑走喔。”
说完,她就拎着裙子,转身跑进门去,完全没让他有说话的机会。
看着她消失在白塔里的身影,他有些纳闷,不知她想干嘛,只得先转身到车后,把车上装在箱中的青铜礼器,都先一一搬进白塔内。
他还没搬完,她已经像阵风一样,拎着一个小木箱跑了回来。
“老天,你在做什么?”一看见他,她就大惊小怪的叫着。
“把礼器搬进来啊!”他愣愣的说。
“可是,你的烫伤——”
原来是为了这个,他松了口气,“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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