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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伤口擦拭干净。
“你肯为我对付那些汉人?”她仰望他的眼眸内盈满莹莹水波,火光一照,水波又似燃烧的焰火。“你若是肯,就不会拉着我逃避了,他们是你朋友的人吧?你带我走,是不是等于背叛了你的朋友?”
“完颜满。”
为她疗伤的男人叫住她的名,她有些诧异,他记得她叫什么。
“你是局外人,两国的仇恨跟你、我无关,你现在与我同行,我会照顾你到底:你只需明白这三件事,其余的不必多想。”
那么霸道的口吻,她听了却满心发暖,好像被身旁的火堆烧着了;缠绕自己的阴寒之气,霎时间都散去。
“你其实……毋需如此……”
“我答应过你。”他打断她的呢喃。“男人应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他许下的承诺,他会尽力履行!
“可你也答应过……娶我。”
“那是被迫的,并非我心甘情愿。”而答应完成她的愿望,是他自愿的。在悔婚那一夜,她举剑向他挑战,只为保护旁人的安全,那时候起,他已为她破例放过不该饶恕的人。
“你上次还威胁我要毁约。”完颜满边计较着,边偷看他让火光染成橘红色的脸庞,他冷硬的五官难得柔和了些许。
“那是你太张扬。”
“假如我乖一点点,你就不会丢下我?”她出神的凝望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出示弱般的话,却毫无意识,只盼这个冷硬男子再对她好一些。
“乖一点点?”犹如稚儿使用的话语,引他转动视线,回望身旁的姑娘。
目光交会,一不慎,他掉入她柔媚的眼波中。
在她的眼里有着鲜明的渴望,以及对他的向往,厉狂浪讶异了,不确定自己看到她眼中纯粹的情感是因他而诞生。
“告诉我呀!怎么不说话?”她期待的催促。
残破的木屋内,只有火堆发出一股暖意。
她悄悄的移动,更靠近他一些,再靠近他一些……仿佛他比火堆更暖和。
厉狂浪哑然,脑子里自有声响在诉说着——
只要她安分,他会履行承诺,即使要他去摘一根不起眼的杂草,而他答应了,那么千山万水,他也会陪她走到底。
只是望着她柔弯的眉、柔媚的眼,他说不出口,任何会令她开心满意的言辞,他的理智都在制止他诉说。
“解决了你提出的条件,我们即可分道扬镳,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说的?”迟疑了好半晌,他吐出硬邦邦的话。
随即,看到完颜满失望的别开脸;心,倏地紧抽,他恍惚了,从未有过的怀疑自己……是否太冷漠了?
完颜满幽幽的叹气,目光转向屋内——停靠在一起的两匹马儿。
一公一母紧挨着取暖,亲昵无间。
她望之心酸,羡慕得没勇气再看。
她大概……愚蠢的喜欢上一个永远不会温柔待她的男人了。“原先我以为我们能以武相交,做个朋友,像江湖人一样洒脱,不受外物拘束。
“不过现在,我清醒了。”慢慢收回他包扎好的受伤的手,完颜满勉强的笑。“你不必防我,怕我惹麻烦,取到剑后,我会遵照我说的与你分别,我的手受伤了,无法向你学剑,也就此作罢,你不必教我什么。”
“我不怕你,我不需要防你。”厉狂浪再次截断她的话。
她感伤的神色吞噬了她应有的耀眼光彩,令她整个人黯然失色,他不忍的转开视线,担心多看她一眼,自己会失了心志,不理智的想去找回她的自信令她恢复活力。
“我避免让你接触到我的人,是因为我无法保证他们能接受你,甚至无视你的存在,我不希望我的人伤到你。”
“你认为我不该受伤?那你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在为我着想了?”她像是复活一般,眼底重现光彩。
“避免麻烦而已。”
“你不是早把我当成大麻烦了?”只要她在他身旁,他紧皱的眉头就难以舒展吧?她该怎么做才能令他高兴,甚至喜欢她呢?
“……别鼓励我反悔。”
完颜满抿抿嘴,拿着包袱,取出干净的衣裳,准备换上。
回头,见火堆旁的男人也在做同样的事,她顿住了,目不转睛的偷窥他,离奇的觉得此时此刻的两人就像是夫妻那样的亲密。
在同一个地方,做着同样的事情……
假如在愈渐冰冷的寒夜里,他们能依偎在一起,像旁边两匹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