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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的,那富丽堂皇的皇宫内苑、那广阔精美的庭园沾染无数火光,处处火星点点。
都是梦,一场恶梦对吧?
她听见不时传来的哀叫凄嚎,听见不绝于耳的尖叫嘶喊,叫得凄厉、叫得声嘶力竭,无数白刀进、红刀出,活生生的人瞬间转赴幽冥,鲜红的血衬着无情火,愈燃愈狂、愈烧愈炽。
大火燎烧不断,深宫内苑转眼间化成灰烬,崩塌成一片焦土。
她梦见自己被千回拉着东躲西藏,浓浓的血腥味始终在鼻间散不去,她看着瘫躺在眼前的无数尸首,无措地瞪着他们生前最后一刻所露出的惊恐表情。
走啊!快走啊!
千回声音里的急促是如此真实……这是梦?抑或不是梦?
她呆了,腿也软了,数不清的身影如浪般涌来,她闪躲,随着千回躲进百官上朝的议事殿,那儿也烧着无名火,席卷雕刻龙身的巨梁,吞噬一切。
那是——
千回的声音引她看向九龙阶上的人影。
她眯眼细看,认出那是最疼爱她的父皇,也认出另一道身着银白色锁甲的挺拔人影。
不!不要啊!
她尖叫,想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但……来不及!她来不及啊!
沾满血的剑已不复最初的银白,穿过父皇的身子,也穿透她的心!
这是梦!是梦啊!一定是一场梦!她祈求,祈求一切只是场恶梦。
她最爱的人杀了最疼宠她的父皇……
这,只是梦吧……
“不要——”
“若瞳!”守候在旁的季千回扣住突然从床上尖叫起身的殷若瞳,稳住她差点掉下床的身子,同时也松了口气。
总算醒了。“总算对凤骁阳交代得过去。”她吁了口气。
骁阳?“千、千回……”
“怎么?哪儿不舒服?”
“不,我只是、只是作了个恶梦,好可怕、好可怕的梦——”失神的眼眸茫然望向季千回,此刻她只想告诉她那场恶梦,好让自己别这么害怕。“我梦见……梦见宫里到处都是火,刀光血影处处皆是,宫娥、太监一个个尖叫逃窜,却躲不过身后的刀剑,来来往往的脸都是我不曾见过的……后来、后来我梦见更可怕的事——”
“别说了。”季千回惨白着一张艳丽的娇颜,不忍再听下去。“别再说了。”
“不,我要说,好可怕……我梦见骁阳杀了父皇,他亲手用剑刺杀了最疼我、宠我的父皇!”回想起那一幕就令她感到害怕。“梦里的骁阳完全不像找所认识的他,好可怕、好骇人——”
“若瞳……”她该怎么告诉若瞳真相?
“幸好……”菱唇抿起轻笑,说出恶梦之后,她觉得好过多了。“幸好只是场梦,你说对不对?”
“我——”季千回说不出口,无法告诉她那一切不是梦,是真的。
“只是场梦……对吧?”千回为什么不像平时一样笑着说她胡思乱想?为什么故意移开目光回避她?上扬的唇瓣逐渐转白、泛紫,最后不停颤抖,抖得连声音都不再平稳,“千回?我……我作了一场恶梦……是不是……”
季千回闭紧双眼,逼自己摇头。
她的意思是——“那不是梦,是……真的?”殷若瞳颤声问。
第二次,季千回逼自己点头,一样不敢看她。
“宫里失火是真?宫娥太监的死是真?逃亡流窜是真?骁阳……杀了父皇也是…
…真?“不是恶梦?一切……都是真?
“若瞳,天恩王朝已经……已经亡了。”
“亡、亡了?”这声音为何如此遥远?她、她听不清楚。
“彻彻底底地亡了。”季千回蹙眉,神情痛苦。“宫中的人除了你我之外,没有其它人活命,你听懂了么?你我是宫里仅剩的活口。”
亡……亡了……仅剩的活口……就连她最敬爱的皇兄也……死了?
那么……“他、是他杀了父皇?亲手血刃最疼宠我的父皇?”她问,气虚如游魂。
“率众入宫清剿的人就是他。”
“是……是他?”将她捧在手心呵护怜爱的男子……率众入宫剿杀她父皇!
“为什——”
未竟的话消失于另一波暗黑幽冥中,突然得让季千回方寸大乱。
慌忙勾住她纤柔的身躯扶回床榻,一滴清泪自她紧闭的眼角滑入云鬓,季千回无奈又心疼地叹息一声。
再度昏厥的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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