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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少的郊道,一匹马毛黑亮的骏马正卯足全劲向前奔跑,所经之处,莫不卷起滚滚黄沙,气势十分惊人。
马背上的骑士不是别人,正是不知自己为何莫名其妙地成了亲的商中逸。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打他出生以来还没听过这种强迫娶妻的事呢,娘也太胡来了,怎么可以没有经过他同意,便帮他娶了一个媳妇儿呢?
算算日子,婚礼在前两天就该举行了,他可以了解娘是故意选在他来不及赶回府的时候将婚礼办妥,免得夜长梦多。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忍受没有新郎的婚礼?她以为这样就可以稳坐商夫人的宝座吗?哼,想必又是一个另有所求的女人吧?
思及此,商中逸忍不住蹙起浪眉。
他压根儿不相信娘在信中所写的,说什么新娘子有闭月羞花之姿,面如芙蓉、眉如远山、眼如晶星、唇如柔瓣,他见了定会大吃一惊、惊喜莫名……
依他所见,娘那舌粲莲花的口才,花脸也能被她说成西施!毕竟,一个十八岁尚未婚配的女子,实在让他无法期待太多。
不是他自夸,自他十五岁后身边就不曾缺过女,不过他太了解那些女人的企图了,虽然他貌比潘安,但是如果少了商家的庇荫,那些女人也不会像闻到香蜜的蚂蚁般前仆后继吧?
商中逸自嘲一笑,他单手握紧,自怀中抽出前些时候接到的家书。
满满都是字的一张纸中,居然没提到那女人半点儿身家背景,想来不是什么正经姑娘,该不会是他那向来惊世骇俗的娘亲从哪儿捡回来的吧?
冷嗤一声,他伏低身子,强健有力的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瞬间扬起滚滚黄沙。
自他成年以来,娘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出些“红妆宴”的馊主意,巴不得他早早成亲,但是闹归闹,心疼儿子的她还是有分寸的,从来不曾像这回,居然擅作主张就把人带回府去,而那女子还同“自己”成了夫妻呢!想来这女人也是有些本事,才会将娘哄得团团转。
强劲的风沙迎面扑来,逼得他不得不眯起眼睛,为原本温文儒雅的面容,添上一抹凶狠。
烈日当头,晒得人头晕眼花,但是商中逸依旧一个劲儿地驾马狂奔。
欢儿?这名字有些耳熟,八成是胡同里哪个姑娘的名字吧?
商中逸执意眨低还未见面的“妻子”。
他倒要看看这个甘心承受这般侮辱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她是为名,或是为利?
“爹、娘,请用茶。”
孟欢双手奉上香气扑鼻的碧萝春,她羞得几乎不知道该把视线投向何处。
太丢脸了,天底下大概没有哪个新妇会在洞房花烛夜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连晏起奉茶的规矩都忘了,亏得爹娘好耐性,在厅里闲话家常等了她半天。
方若绮喝尽醇香的茶后,她暗地里推了商定天一把。
“相公,你刚刚不是说铺子有事要你去处理吗?”
“有吗?我什么时候说了?”正暗自打量孟欢的商定天冷不防地被方若绮一推,觉得很莫名其妙。
“有呀,就是刚刚嘛,陈总管不是来说了吗?”
这呆头鹅,都已经老夫老妻了,居然还听不出她的暗示!也不想想他那个宝贝儿子在大喜之日可是缺席的,不赶紧安慰一下新嫁娘,这桩婚事铁定不乐观,到时候,她中意的媳妇儿就没啦。
“这……哦,我、我记起来了。”见到爱妻恶狠狠地一瞪,就算没有,商定天也只得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最近方若绮为了孟欢的事跟他闹了好几天别扭,昨日将孟欢娶进门后才愿意和他说话,现下他可得机伶些。
“还好你提醒我,否则陈总管八成急死了。”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聊。”
“嗯,快去吧,别耽误了事,我和欢儿在这儿说说体己话。”
方若绮随意的挥挥手,待商定天一出门,她便迫不及待地抓住孟欢的手,拉她在身边坐下。
“欢儿,昨夜睡得可好?”
“嗯。”轻轻点了下头,孟欢泛起一抹苦笑。
她趴在桌子上醉了一夜,现在不但头痛欲裂,连全身的骨头也都酸痛不已,没有染上伤风算是她运气好了。
见状,方若绮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欢儿,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娘也不知道中逸那浑小子在搞什么鬼,无缘无故跑到北方去,才会赶不及回来,你别难过,等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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