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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五儿一个,她一个人应付不了两边,六小姐……总可以保住性命,比一般人还是要好一些的。”
范进在旁道:“凤老,您老人家可有把握,让大小姐恢复?”
“把握是有的,但是需要时间,也需要人照顾。既要养好身体,也要把体内的毒清理出来,我想最少也要一个月,算算时间,这个新年,你们怕是就要在江宁过了。范公子看来,要等下一科才能下场了。”
“这倒无妨,但不知具体怎么治疗?”
“老朽会开个药方,不过这药的作用只是辅助,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五儿。”
凤鸣歧看看薛素芳,又道:“要想治好大小姐的病,最重要的在于,清除体内之毒。要想驱毒,就得用老夫的一门气功,这门气功叫做:易筋经!”
其声音本来就很洪亮,说到最后三字时,一字一顿,真如古庙晨钟,让人心神一荡。整个人在那刹那间,仿佛也变得高大了几分。在这种气氛渲染下,即使如张舜卿这等对武艺全无兴趣的大家闺秀,也不禁对这门武功产生了想要了解的念头。看着凤鸣歧道:
“老英雄,这门气功……有谁会呢?”
凤鸣歧的身份在她面前,其实是提不起来的,即使年纪大些,也没什么用。两下对话时,始终是保持着下位者的姿态,可是说起这门气功时,其整个人的神态为之一变,在这一刹那间,老人竟似变成了张居正那等宰辅大臣,拥有与少女平起平坐,不相伯仲的资本。
“易筋经本出于少林,但是年深日久,功法几经断续,如今寺中,此功已经绝传。反倒是外间,有三数人通晓。一是福建俞虚江,昔日反传棍术入少林,也曾教授过几名武僧易筋气功,但是其所学几何就很难说。东南之地,通晓这门功法者,老夫算一个,再有就是五儿了。”
他看看薛五,后者朝着凤鸣歧盈盈下拜:“多谢义父造就。”
“你我父女,客气什么?老夫的弟子门人虽然不少,但得此功真传者,惟五儿一人而已。要想治大小姐的病,就非要用此功法推宫过血,导引气血不可。这种导引过程,需要肌肤相接,非同性不能为,所以老夫所,这次治疗大小姐的关键,在于五儿。”
张舜卿点点头,又看了薛五一眼,“那怕是有劳了。”
“大小姐别客气,应尽之责。”
范进问道:“不知这导引气血,于薛大家,可有什么影响?”
凤鸣歧笑道:“这怎么说呢?耗损肯定是有的,但是为了大小姐千金之体,些许损耗,不必提了。江湖人为朋友两肋插刀亦是常有的事,何况是区区损耗。再说这事本就是五儿惹出来的,她也有这个义务善后。”
范进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薛大家不能白忙,自当有所补报,我这里倒有个想法……”他看看此时从外间走进来的马湘兰道:“我想为薛姑娘落籍,不知道四娘是否愿意割爱。”
薛五是官卖,籍入了教坊司,从制度上说,她需要接受官府管理,行动不能充分自由。如果礼部有什么征召,或是某个官员要见她,需要随传随到。
当初是因为她冒充天花病人教坊司不收,又有马湘兰接盘,才把她带到幽兰馆。有她在中间敷衍,薛素芳倒是不用去坊司应酬,平日在江宁怎么都好,但是涉及婚嫁以及出城这类的事,其实还是有隐患存在。
马、凤两人神色都一喜,马湘兰道:“五儿,我果然没看错吧,都说了范公子与那些普通才子不同的,是个值得结交的人,你看看,这不就要为你落籍?范公子啊,我与五儿有母女名分,自然是希望她能过好日子,若是能办成落籍,我高兴还来不及,哪会舍不得割爱啊。就是不知道她落了籍,又能去哪里。家已经抄了,她一个女儿家,总得有个依靠啊不是?”
薛素芳又羞又急道:“这……怎么说到这上去了?不是给大小姐治病么,怎么谈到这上了,这说不上啊。”
“薛姑娘出了力,自当得到补偿,先落籍再说,其他的另议。”范进朝凤鸣歧一笑,“凤老,这件事可能还是要麻烦您老出面。银子的事我来办,找人帮忙的事,就得您和四娘出面了。”
凤鸣歧道:“礼部那里,老朽倒也有些关系,官职不高,但在这件事上可以说话,人也很热肠。就是少不了要公子破钞。”
“这是自然的,在下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跟衙门打交道,怎么可能不花银子?钱上的事我来想办法,从魏国公府也可以借出钱来,所以使钱不必担心,只要把籍落掉,怎么都好。再有谈第二件事,就是这气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