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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接受,患了疯病。你们可得命人好生看管照顾。”
待得众人领命散去,四周重又归于平静。楚博栾正想着明日早朝该如何应对百官的质询,如何为楚黎归证明身份,忽然听到有人喊道:“皇上宫里失火啦!快来救火啊!”
楚博栾心中一惊,正要过去查看,却见方临渊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挡住了自己的去路。白衣如雪,微笑说道:“世子今夜,倒是忙得不可开交。”
定了定神,楚博栾客气应道:“七殿下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虽说为了楚黎归继位的事情,方临渊和凤殷然肯出力帮忙,但是楚博栾一直深信,这世上绝没有牢不可破的盟约。瞧方临渊这样子,恐怕跟在自己身后看了不少戏,却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又猜到了多少。
恍若未闻地侧头看了看小皇帝的寝宫方向,方临渊回过头来淡淡说道:“世子如此费尽心机,难道只是为了报一己私怨?那个位置,你当真舍得让给楚黎归来坐?”
这个问题,莫说是父王,便是他自己,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了……“我原本也是不肯的,只是自从见了楚黎归之后,我却改变了主意。”透过楚黎归,楚博栾总是隐隐约约地看到贺诗宁的影子,但是事到如今,反而是他自己,亲自动手毁掉了楚黎归身上那份跟贺诗宁如出一辙的干净善良。“我也明白他并不喜欢那个位子,可是这是我能给他的、我认为是最好的东西了。”楚博栾这样说着,神情却有一丝恍惚,他又何尝不清楚,楚黎归那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做个君王,“七殿下,或许能懂得吧。”
懂得什么?是想要把最好的对那个人双手奉上的心情,还是即便强迫也要那人接受的霸道?方临渊没有接话,楚黎归如何,文昀国如何,他本就毫不关心。在朝中可谓毫无根基的楚黎归想要坐稳那个位置,除却分封各地的王侯和手握重兵的大将之外,只怕最该防备的就是厉王父子。朝堂之上无法令行禁止,诸侯之下无法信服听从,内忧四起,这文昀国又如何能不乱?
眼见夜空之中白光一闪而过,仿佛流星乍现,方临渊心知凤殷然那边诸事顺利,当下也无心再和楚黎归废话。“为了新帝登基的事情,想必世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本皇子就不打扰了。”
楚博栾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墙之间,心知方临渊必然是为了拖住自己才现身此处,瞧了瞧小皇帝寝宫的方向,却也不想再继续追究。“唉,黎归……”低低的叹息声飘散在夜风之中,再不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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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元年深秋的这两场大火,烧掉了皇帝的半个寝宫,也烧掉了整个长公主府。小皇帝楚惠安尸骨无存,长公主楚婉思和驸马赵琼章葬身火海,接连打击让把持朝政多年的周太后发了疯,只得留在太**中静养休息。
文昀国在这一年之中死了两个皇帝,举国上下皆是惊惶。正当文武百官忐忑不安之际,德高望重的厉王突然宣布,文帝流落在外的皇子、宁妃之子楚黎归带着只传给太子的印玺认祖归宗,并且号召群臣拥其为帝。这一日的朝会,最终以厉王世子当场射杀了十个不肯承认楚黎归身份的大臣结局,不知是迫于厉王父子的威仪,还是认出了楚黎归手里的传国玉玺,剩下的百官终于山呼万岁地认下了楚黎归这个新主子。
望着玉阶之下,新封了摄政王的楚博栾带着群臣对自己再三跪拜,穿着繁琐冕服坐在金椅上的楚黎归面无表情的欣赏着这出由礼官操纵的“木偶戏”,不禁有些走神。他本无心皇位,奈何皇叔楚博栾一再坚持,非要将他推上了这个位置。其实私心里,他倒是更希望游历八荒,也许还能同即将启程沧爵国的殷然他们做个伴儿……
可是,现在自己到底还是继承了皇位,或者,该说是篡夺了皇位……楚黎归在心里自嘲的一笑,面上却还是威仪冷酷的表情。说到底,自己不过是厉王父子准备的傀儡罢了,没准在这个位子上待不了多久,就该退位让贤把玉玺交到如今的摄政王手上去了。也不知真到了那个时候,皇叔会不会留自己做个逍遥的“太上皇”。不过,大概是不会了吧。
想起昨日自己亲眼所见的场景,楚黎归只觉得龙椅的扶手靠背都变得越发冰冷。见到楚夏的头颅、听到母妃那些遭遇的时候,他承认自己真的恨不得将周茹姬千刀万剐。可是真的见到周茹姬得到了应有的报复,被挑断了手脚筋、彻底丧失了心智,如同一块破布一样弃置在冷宫中苟延残喘的样子,他的心底居然会有那么一丝的不忍。殷然说的没错,他这样胆小软弱的人,实在不适合皇帝这个位子啊……
“皇上,百官朝贺已毕,可以摆驾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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