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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你一顿饭,如果损失几千万,我这嘴可要被枪毙呀!”
唐彪接过秘书送来的两袋材料,分别送给丁发达和文来富。丁发达将唐彪招呼到一边,说:“有个案子,发生在你们区里。弄不好,会影响安定团结。上面很关心。”接着对必恭必敬地站着的唐彪小声耳语着,最后像对自己的兄弟伙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拜托。”
唐彪受宠若惊,连声说:“没问题。”
“要做好工作,尽量不出问题。否则,事关大局。”丁发达哼了一声,居高临下道,“千百年来都在发生这种事,我们何必大惊小怪的。要是人家说我们这里投资环境不好,就糟了。”
“丁书记,我办事,你放心!”
“谢谢你!”丁发达又握了握唐彪的手,就钻进了奥迪红旗轿车。
文来富的桑塔拉紧跟着奥迪红旗,一溜烟地离开了会场。他迫不及待地拉开文件袋,伸手在里面假装取材料。除了几份刚才放在会议桌上的材料外,就是一叠大团结。他瞟了一眼驾驶室里那块后视镜,确信司机没有偷看他,就伸手在袋里匆匆数了一遍,至少三十张!他封好袋子,头仰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起神来,心里却在盘算:这也不算多,一张书法外加讲了一阵话。北京那些出场费是多少?前次来个和丁书记一样级别的人在市委礼堂作报告,满打满算才三个小时,就是一万五!地方的干部,地方的知识不值钱。
好人难当
不知什么时候长桌周围已经坐满了人。经委主任周生泽也到了。佟福喜被安排坐在他旁边,他是周主任的长辈。雷开国处长说了几句开场白后,在噼里啪啦的掌声中,周主任讲话了。他讲了些什么,讲了多久,仲秋都搞不清楚了。他的脑袋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罗仁全说的桃色官司,一会儿是蔡经理讲的真实的故事。那个女研究生的样子总是以李一凡的形象出现。特别是她讲的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的神情、她说的话语,就活脱脱是李一凡、是李一凡说的话。他看了一下会场,说的在说,吃的在吃,烟雾缭绕。突然觉得自己孤零零的,成了多余的人。
入席吃饭了。要不是碍着胖子的面子,他真想走了。其间,胖子给他又介绍了几个经理,但他已记不住了。吃完饭,他要告辞,胖子留住了他。他知道这种半天会,几乎成了不成文的规矩,上午会,下午玩,麻将、金花、拱猪,唱歌、跳舞、喝茶。这些,他没有兴趣。
“我陪你唱歌嘛。”蔡经理说。
“对不起,我五音不全。”
“你不给面子呀?”
“蔡经理,真的,我不会唱。”
“我这个老同学呀,确实是个老坎。不唱歌不跳舞,大学时就要给他扫盲。现在还没有扫掉。”胖子走过来给仲秋解了围,拍了拍蔡娜的肩,说,“你先去搓两把,人家苟总他们三差一。我待会儿来和你唱一盘。”等蔡娜离开了,他对仲秋说,“你别走,等我忙过了,给你说。是关于你的。咱们老同学了。”
胖子真不愧为胖子,此时,忙前忙后,像个阿庆嫂。亲自把佟福喜和周生泽送进轿车,又安排打牌的,再安排唱歌跳舞。忙完了,坐到仲秋旁边,用纸巾擦着额头的汗,出了口长气。仲秋看见他累成这个样子,问:“你何苦要事必躬亲呢?”
“兄弟,这个会,说是经委的,实际是我承头搞的。这些人都是人模狗样的大经理,官员,万一有个闪失,我脸放哪里?”
“让你的部下来跑噻。”
“这种场合?部下还是不来好。你看见司机没有?我都安排在另外的地方了。要有个规矩。我就反对你们那些记者和司机伙在一起。开会时,那司机好像比记者还大套。有次,我搞一个记者招待会。你们晚报的、日报的,还有电视台的几个司机大模大样地坐在记者席上,又吃又说,讲一些下三烂的东西。我看不顺眼,走过去,对他们说:我们要开会了,请你们到司机休息室去。报社的两个司机站起来走了。电视台那个女司机满脸不高兴,不想走。我就站在她旁边,等她站起来。磨蹭了好一阵,她走了,走到门口,又回转身,走到电视台的记者旁边,气鼓鼓地说:不欢迎,老子走了。电视记者见被要挟,笑着说:哪个不欢迎?你就在旁边坐嘛。我一听,来气了。凭啥子你电视台的司机就要高人一等?我笑着对电视记者说:海非,如果她有事就让她走,会完了我开车送你!”
“你这样要得罪人,人家不给你报道,不给你支持。”
“哈哈哈……”胖子爽朗地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几个司机,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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