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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母亲的幸福呢?
有一天,我看孩子的疮实在疼得难受,我把他领到卫生所开了刀,开刀以后,孩子才像有了些生气。
邻家的年轻姑娘是可爱的,她十八岁,说话有些翘舌,更显得可爱。她忙了一天还要去开会,有时我写东西到深夜,听到她回来的足音。白天她收拾得特别漂亮,衣服洗得整洁,屋子也是因为有她的缘故,收拾得全村第一。可是脚上却是一双志愿军的大鞋,那鞋破了,又那么大,踢里趿拉的。年轻的姑娘穿这么一双鞋,实在叫人心里难受。
想写一诗,“赠阿姊嬷尼”。
西恒送我上汽车。……
一路不断看到拉木头的汽车向海岸走。我们几乎走到海州。到达延安附近,有563团二营的两个通信员等我们。到了营部,见到了营长、教导员、参谋长。营长、教导员如此年轻,真使我惊讶。如果不介绍,我还以为他们是通信员呢!营长孙臣亮称赞了我的文章,说对他的鼓励很大。言谈中很钦佩他们的师长,称师长为老头子。谈到他们的战绩时则说,他们没打什么仗,听说敌人登陆,决心要在这里打一打。这里是一堆求战的旺盛的火。
与教导员同居一屋。
九月二十三日
早晨到外面转了转。营部住的这地方,是一座朝鲜的家祠,瓦房建筑很美。院外,汽车路边,全是茴香、波斯菊,粉红的、蓝的、黄的,正在盛开。
饭后与教导员同去人民军26旅团部。到了飞凤山下一座小房里,这就是旅团长住的地方。可是我们只见到有两个朝鲜女同志在家。一个穿军衣,从肩章上看是个军官。另一个穿着绿衬衫,在裤子里煞着,高高的个儿,因上衣没有领子更显得颈项很长,剪发,脸色红黑,与联络员说话时,总想发笑而又竭力忍着,有一种朴素的美。她一手扶着小门,一只赤脚在门槛上蹬着。她告诉我们,旅团长和大队长以上的干部全开会去了。联络员说她是旅团长的警卫员。
我为了节省时间,马上改变了计划。先看飞凤山的阵地,然后再到人民军三大队。见到志愿军的姜记者,同行总是亲密,很快就谈了许多话。他本来想到三大队去的,又托词不去了,我怀疑是因为我去的缘故。
路上经过被轰炸的延安城。汽车路上,朝鲜男男女女来往不绝,全是赶集的。我和李向明及另一通信员赶了一个集。在一个小森林中,卖物者席地而坐,卖些杂物和朝鲜的吃食。颇有新鲜之感。朝鲜淳厚的乡俗,坐在那儿卖东西也显得如此文雅,叫人爱慕。
晚上到达人民军。礼节周到的作风马上印入脑际。见到政治大队长、参谋长。晚上吃饭很晚,都是辣椒,颇合口味。
。。
九月二十四日至九月二十九日
又是一个多月没有记日记了。让我追忆记下一点吧。
自九月二十四日至二十九日到达延安半岛人民军中。在大队部住了两天,中间冒雨去山上看了一次,和他们谈了一下各自的历史。了解了他们战争前的快乐生活和战争中的遭遇。第二天,又去看了一下他们战士的驻地。坑道塌了,战士穿着薄薄的衣服,坐在坑道中。坑道上搭了几块板子,上面盖着几块铁皮。他们是多么冷。在电话室里访问了两个小孩。其中一个小孩,母亲被杀,他曾和父亲同去乱尸中找母亲,看到了母亲的尸体之后参军。两日后,车龙石大队长归来,人很热情,是东北籍的朝鲜人,他说自己有两个祖国。很爽直,很快就同我谈了他个人的私事。第三天,他派了两个战士把我送到三中队。在一个月夜,再次通过延安到达一座山下。年轻的中队长和政治中队长迎接了我们。他们善良的面孔使我想起一些熟人来。第二天就到了海边,又见到一个活泼的排长。坑道口竖着一个牌子,上面贴了些标语、画片。坑道里很整洁,木板壁,木板炕,门口放些军事书,里面铺得非常整齐,一个枕头,一个白被单。到山上已看见海,在海边看了机枪工事。战士们修着工事,有人唱着歌,看来士气是高的。回来又去吃饭,他们吃饭前在鲜花下唱歌,然后排队进入饭堂,随口令脱帽坐到餐桌旁。吃得虽不好,桌上还放着一瓶花。饭后和他们在树阴下开了个座谈会。最后我鼓励了他们,看样子,他们十分感动。他们心底里深藏着对中国人民的深厚友谊。在暮色深浓中返回连部。第二天早晨未起床,敌机即来轰炸。这天看到他们的支部委员长和民青副委员长,特别是后者给我以极可爱的印象。在座谈中向我提了许多问题,知道他们的政治觉悟是很高的。吃饭时,第一次喝了朝鲜酒。晚上归来。二十九日白天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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