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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房间的人都因她的回来,而沉默着。她家是四居室的跃层。楼上楼下很多房间。公婆住在主卧,她和夏林还有女儿丹翎住主客,套着一间书房。楼上的房间几乎从不空着。
公公夏新年退休后带着两个儿子还在雁归港做生意。一家人经营着一个叫做“洋洋”的饮料厂。
以前,只有蓝晓深和婆婆带着夏家孙子辈的四个孩子在这里住。她要是上晚班的时候,婆婆一个人就得接四个孩子回家。
路上的交警和小区里的保安经常会看见一个穿戴得并不光鲜但是很合体的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推着车,车前面的篮子里坐一个,车后面的坐椅加长了一些,坐两个。两个还会打架,谁也不让着谁。
后来孩子们长大了。公公就决定让大儿媳妇和女儿干脆买断工龄进城带孩子上学。田冰叶和夏海精于算计,进城后也没有买房子,暂时就在蓝晓深家住着,用公公的话说,反正有的是房间,大家住一起省了许多花费。
一晃四年了。下半年丹翎和丹洋要上小学了。
这样的生活,已经过了四年多。
这样乱乱的生活她已过了四年。
她还能再过四年这样的生活吗?
她今天回来了,还得过这样的生活。
蓝晓深提着自己现买的所有日用品,把它们放到书房的阳台上。那里可以做一个临时的储物柜。
夏林躺在他们的床上看电视,看见她,望了一眼,没说话。她也没有理他。
孩子们玩累了,各家带回各自的房间。
晓深将书房里的沙发床放了开来,哄睡了丹翎。
夏林在卧室里看电视。他起身推开书房的门,蓝晓深睁开眼睛,背对着他。他看着床上的女人和女儿。过了一会儿,他又回到了卧室睡觉。在他睡下的那一刹那,蓝晓深坐了起来。
她的文竹早就枯萎了。
金鱼缸里也空空如也了。
玻璃瓶里那几根转运竹开始枯黄,露出折朽的病态。一些鲜活的东西都开始变成空,空的鱼缸空的花瓶还有蓝晓深越来越空的心。
她觉得心田干旱了一般,要失火。
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晓深起来为丹翎穿好衣服,带到粥店吃早餐,然后送她去幼儿园,自己去上班。晚上回来蓝晓深开始独自做饭。大多数的时候,自己想吃什么做什么。丹翎还小,她跑到奶奶做好的饭桌上吃几口,再跑到妈妈的饭桌上吃几口。
蓝晓深孤独地在书房的一隅吃饭,她的目光追随着女儿欢快的身影。餐厅里不时传来夏家一桌人的对话声。只要丹翎是快乐的。她愿意从此不知道欢笑是什么,愿意在一个家族胜利的眼神中过活。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自问,那么现在,她是谁?
日子就这样在冷战中过着。当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进行冷战时,她一般会胜利。当一个女人和一个家庭进行冷战时,她多数会逃离。
她对着镜子洗漱,镜子里的女人对她冷若冰霜地。她挑了眉毛看着她,她也冷眼看着她,直到厨房的微波炉传来叫停的声响,她才和镜中的自己停止敌视。
她是怀着一种要告别的心情在生活。她相信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将一块染了色的布,泡到消毒草制成的水液里,彻底地漂白干净。她是认真的,并非只是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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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蓝晓深回家没多久,五月花商场就停业整修了。而邬眉也离开了她们共同生活的小城。
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城市,厦门。那个听起来很美的城市对于蓝晓深来说,犹如天涯海角般的遥远。那天,她去为她送行。
邬眉对她说,晓深,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房子还有几个月的租期,钥匙你留着。
那租期到了,这里的东西怎么办?晓深问道。
邬眉叹口气道,晓深,你为了丹翎忍受着那样委屈的生活。可是,生活不是忍着过的,不是我乌鸦嘴,你迟早还是会走出来的。到时候这个地方或许是你暂时的容身之地啊。
蓝晓深接过钥匙,鼻子一酸落下泪来,邬眉,在外不比在家,自己要多加保重。
放心吧,我不是一个人远走天涯,相信我会很幸福的,晓深。
蓝晓深知道她是跟着那个已婚的男人私奔,可是现在都是地球村了,他们能逃到哪儿去呢?
邬眉说,这个是我们公司老总的名片,你拿着。等租期到了,你帮我去办一下退租手续。如果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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