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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下来,她是有点舍不得他这种只要吃到东西后,就会露出呆呆傻傻的笑容,可是她也必须得考量到某些现实的问题。
“你急着赶我走?”他有些伤心地瞅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转瞬间消失无踪。
“我快被你吃垮了。”她说得十分感慨。多亏这名大食客,现在她是每天几乎都泡在大街上工作,自小到大,她从没要饭要得如此辛苦过。嘲风忙不迭地向她示诚,“我并没有吃很多,我有克制了。”换作从前的话,他连一整头山猪都可以直接吞下腹,哪会像现在一样乖乖的以碗来克制食量?
“是啊,你只是一口也不分给我。”托他之福,她每天要来的饭全都让给他,而她自己则靠庙爷爷好心的救济她。
他马上作出决定,“明天起分你一半。”
“明天起你离开这里如何?”治标不能治本哪。
“可是我喜欢你的手指头,我不离开你好不好?”他依依不舍地拉起她的小手,很留恋地看着时常啃咬的美丽小指。
喜乐听得头痛万分,“你少喜欢我一点好不好?”每次说不通他就摆出一副小孩子的赖皮模样,而她偏偏又是个超级心软的女人,喷,这只兽专会找她的罩门。
“你是我来到人间第一个喜欢的人。”她和燕吹笛他们不一样,不舍把他给踢下山,反而好心的每天止他的饿,还让他渐渐认识了人间。
只可惜,喜乐听了并没有因此而心花怒放,或是心头暖洋洋的,依她看,只要是谁给他吃的,恐怕他谁都会喜欢。
她幽幽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不想家吗?”离家这么久,他总会思念他的家人吧?
“不想。”他毫不犹豫地应着,脸上的神情显得很僵硬。
“你家人待你不好吗?”听他答得那么快、那么不留情,喜乐霎时被他勾出一箩筐的担心。
他沉默了很久,两手十指紧紧交握着,不一会又松开,像是找不倒一个可以令他安定的姿势,她的眉心跟随着他的动作,时而舒展、时而紧绷,如同飘萍起伏不定。
“我没有家人。”就在喜乐以为他不会开口对她说时,他寂寞的话音,悄悄逸进夜晚伴着花香味的空气里。
“你不是有八个兄弟?”若他真是神兽,她也没记错传说的话,那么不是龙生九于吗?其他的八子呢?
他落寞地摇着头,“我有千年没见过他们了。”
长久以来,他就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在他因漫长无边的生命而备感孤寂之时,没人陪他解闷说笑话,也没有人会和他同处于同一座檐上陪陪他,当然,没有人关心他,也不会有人在乎他,他只是座雕像,一座在人们眼中没有喜怒哀乐的兽形雕像,人们除了在朝他祈愿之外,自是不会贴进他的心房,问他到底需要些什么?
自他有记忆以来,他的世界,便一直是座孤城,一座,无法托诉,无人聆听心衷的寂寞堡垒。
“就……就当我没问吧。”见他整个人都弯下了身子,眼中写满了委屈之情,喜乐忙拍抚着他,“不愉快的事,就把它给忘了,不要想太多。”他羡慕地看着她,“庙爷爷是你的家人吗?”
“不是。”她笑了笑,“他是这里的庙祝,大概在我十岁的时候,他收养了我,自此以后我就把他视为自己的亲人。”
“这座庙怎么这么破败?”嘲风点了点头,转头四顾了一会,把哽在他心头很久的疑问一进问出。
说到这一点,就轮到喜乐开始喟叹。
“近年来,时局不是很稳定,因此百姓们更是仰赖神明上苍。”她垂下头盯着檐上映着月光的粼粼屋檐,“以往百姓常来这上香求神;可自皇城里出现了个名叫皇辅迟的国师后,大部分的百姓就抛弃了原本的信仰,全心全意地相信起那名听说是法力无边的国师,我们这里就渐渐变得门前冷落车马稀了。”
皇辅迟?听见耳熟的名字后,嘲风顿时张大了双眼。
“你听过皇辅迟这个人吗?”一直认为他是来自皇城的喜乐,乘良向他打探打探。他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在,“听过。”
“他真的有神法吗?”听人说,国师能祈福祈雨,避灾避祸,以前还曾经亲镇过水患,种种谣传把他渲染成神力无边的偶像,就不知他是否真有人们传唱得那么神。
“他……”嘲风犹豫了很久,“不是好人。”
“喔。”喜乐顿了顿,明白七分地止住了口不再问。
两人之间的交谈停顿了一会后,嘲风回想起他们先前在讨论的问题是什么。
“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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